侯府替邵明淵針灸,留在家中的所有時間都用在了研究那顆毒牙上。
她眼下青影一天青過一天,這一日給邵明淵針灸過後,邵明淵終於忍不住問道:“黎姑娘,你最近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有呀。”喬昭一時不解邵明淵為何這麼問。
“但你像是一直睡不好的樣子。”
喬昭不以為意笑笑:“邵將軍忘了,我在研究那顆毒牙呢。”
邵明淵目光落在喬昭眼下濃重的青影上,遲疑了一下道:“黎姑娘,其實那些事你就試著忘了吧,不用理會什麼毒牙,也不用理會什麼幕後真兇”
他想說,這些和你一個小姑娘沒關係,可是迎上少女黑湛湛的眸子,後面的話卻說不出口了。
喬昭笑笑。
她是可以不理會,疏影庵這場劫難她就是那倒黴催的小蝦米,純粹是運氣不好趕上了。
可是她忘不了那名兇徒兇狠的眼神,更忘不了疏影庵的師太們對她的點滴照顧。在能力許可的前提下,總要試著做些什麼,才不枉山中那些日子的驚心動魄。
更何況,嘉豐之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大哥中毒的線索查到沐恩伯夫人蘭氏頭上,暫時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閒暇時間,她已經無法像普通女孩子那樣賞花彈琴度日了。
“邵將軍不是也在追查嗎,我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邵明淵怔了怔,心中微動。
黎姑娘是為了幫他?
要說起來,無梅師太遇劫一事和他亦沒什麼關係,他決定悄悄調查,純粹是因為湊巧撞上了,出於想要掌控一切的習慣而已。能查出來一些內情更好,查不出來亦無所謂。
但是黎姑娘想幫他的這份心意,他是領的。可他偏偏無以為報。
邵明淵想到這裡,只剩苦笑。
“無論如何,還是要按時休息,不然”
喬昭看著他。
邵明淵面不改色笑笑:“不然舅兄會擔心的。”
他雖不解舅兄為何與黎姑娘忽然間如此親近,但舅兄對黎姑娘的關心確實是真真切切的。
“邵將軍放心,我會注意的。其實目前已經有些眉目了,再過幾日或許就能分析出毒物來源了。”
這世上的毒,或是來自草木,或是取于飛禽走獸,還有的則是從土石中提煉,大致便是這三類。
而每一類中有哪些常見毒素,毒經上都是有專門記載的,這樣一來,想要分析出毒牙是用了什麼毒,主要就是經驗和時間問題。
經驗她不缺,時間她亦有,所以她還是有信心能研究出來的。
“總之不要心急,慢慢來就是了,身體為重。”
“知道了。”喬昭似笑非笑看了邵明淵一眼。
邵明淵被這一眼看得有些尷尬,轉移話題道:“黎姑娘知道麼,拾曦前幾日進了金吾衛。”
如果說錦鱗衛是人見人怕外加人見人厭,那麼金吾衛就是許多人心嚮往之的差事。金吾衛的人,大多數都是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弟。
喬昭對池燦會進金吾衛並不奇怪,笑道:“那裡確實適合池大哥。”
邵明淵欲言又止。
前些日子池燦拉著他們喝了好多次悶酒,那麼肆無忌憚的一個人竟隻字不提是為了什麼,他卻隱隱猜到定與黎姑娘有關。
不過作為局外人,他大概只能冷眼旁觀了,他沒有當“紅娘”的愛好。
見邵明淵識趣沒有再提,喬昭還算滿意,又隨意聊了兩句便告辭離去。
趕車的是邵明淵臨時指派的人。
走在路上,冰綠託著腮嘆了口氣:“姑娘,您有沒有問邵將軍,晨光什麼時候能好啊?”
晨光傷勢頗重,下山後便在冠軍侯府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