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鄧布利多搖頭:「對我來說,齊婭拉·洛無關緊要,因為她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會侵犯我的利益。相反,無形中她還幫了我一些忙,如果不是她,可能小巴蒂·克勞奇就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幹出什麼大事來了。」
「重要的不是我想做什麼,西弗勒斯。無論齊婭拉·洛經歷過什麼,無論她死了幾次,無論她現在還想不想死,無論她究竟是中國人還是英國人還是外星人——她只要安安分分地繼續做好學生,那我就沒有任何理由動她。」
老人伸出手,乾瘦細長的食指點向斯內普的胸膛:
「重要的是你,你想怎麼做。」
「你是怎麼看待她的?你又想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
西弗勒斯·斯內普在長袍的遮掩下攥緊了拳頭。他的雙唇顫動,然後又死死抿住。
鄧布利多知道今天可能得不到他的回答,老校長也並不準備繼續逼迫。他扶了一下眼鏡,緩了口氣,想要換個話題。
「關於新的黑魔法防禦術——」
「我們必須要以對待成年人的態度看待她。」
鄧布利多抬眸:「西弗勒斯?」
「她身上的謎團太多了,而且十分危險,不光是對別人,也是對她自己。」斯內普的臉就像是蠟像一樣沒有任何表情,「所以,必須要有人看著她,不能讓她做出之前那樣罔顧自己性命殺人的瘋子行為。也要從她身上找出更多線索,搞明白她究竟是從哪兒得到關於小巴蒂·克勞奇的情報的。」
鄧布利多望著他,沒有讚許也沒有否定。
「我會……」
他會……
斯內普艱難地補全了後半句:「……看著她。」
「你覺得她是你的責任嗎?」鄧布利多柔聲問。
斯內普閉上眼:「是的。」
「因為什麼?」
「因為她是我的學生,是我把她從孤兒院帶出來的。」
鄧布利多輕輕否認:「但她並不是個需要你為她負責的『孩子』。」
斯內普猛地又睜開眼:「她在斯萊特林,她在霍格沃茨,她說要為我殺人,難道我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對她放任不管?你覺得她至今為止的這些行為和黑巫師有什麼區別?誰知道她說愛我是不是隻是藉口?」
「你沒有要求她為你做這些,而且你也不可能為每一個學生負責。」鄧布利多說,「就像是我難以控制霍格沃茨會不會出食死徒一樣。」
斯內普冷冷道:「你究竟想講什麼?」
鄧布利多將手按在自己的前胸,平心靜氣地說:「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看清自己的心,西弗勒斯。對你而言她只是責任而已嗎?」
斯內普身體前傾,一字一頓地反問:「不然呢?」
「你自己也知道,只是你並不願意承認。」鄧布利多迎向他的目光,「你在乎她,你同情她,你並不想讓這個愛你的人死去或犯下更多的錯誤。你並不是在被動承擔責任,西弗勒斯,你這是在嘗試著回應她的善意和愛。」
校長辦公室的大門很快就在五秒後「哐」地被惡狠狠摔上了,伴以斯萊特林院長在門後忍無可忍的咆哮:
「不知所云!!!」
鄧布利多被響亮的甩門聲震得忍不住捏了捏耳垂。
「一個兩個的,心理問題都真是難搞。」他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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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斯內普對小齊是真的不一樣。你們代換一下,某天你目睹一個學妹殺了一個你平時不太喜歡的同學,然後你學妹跟你說我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做的——是人都會離這個學妹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