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微涼,喬昭迅速掃了一眼令牌,收入袖中。
江遠朝問道:“黎姑娘知不知道這枚令牌的作用?”
“不知。”
少女的言簡意賅讓江遠朝有些鬱悶,忍不住道:“黎姑娘若是叫我一聲江大哥,我便告訴你。”
“江大人”這三個字他聽過太多人叫,“江大哥”只有眼前這個小姑娘叫過。
他覺得“江大哥”比“江大人”好聽多了,特別是在這江心客船上。
喬昭莞爾一笑:“江大人說笑了,你我非親非故,不敢亂叫。”
好不容易與此人保持距離,她可不會再自投羅網。
喬昭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從見眼前這個男人第一面起,就有種野獸般的危險直覺。
江遠朝眼簾微垂,神情淡淡:“呃,若是這樣,那在下就不說了。”
少女衣袖一甩,一物直接往他身上飛來,江遠朝動作利落抓住,是那枚令牌。
“黎姑娘,你這是”
少女下頦微揚,淡淡笑道:“若是不知道用途,那我便不要了。”
一個還不知道用途的令牌,就想要挾她,她才不會給人這種機會。
江遠朝動了動唇。
不要了?義父給的令牌她居然不要了,莫不是欲擒故縱?
“江大人,若是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邵將軍他們在等。”喬昭略一欠身,抬腳往前走。
“黎姑娘”江遠朝喊了一聲,迎上少女冷淡的眉眼,無奈嘆口氣,“你贏了。”
他把令牌重新塞回喬昭手裡,與之交錯而過時低聲道:“這是錦鱗衛的天字令,大都督之下任你差遣,黎姑娘將來回京可要記得還給大都督。”
江遠朝說完大步離去,竟是片刻沒有停留,亦不曾回頭。
喬昭不自覺握緊了手中令牌。
她雖料到對她的遠行江堂會有所表示,卻沒想到江堂送給她這樣一份大禮。
喬昭收好令牌回到廳中,邵明淵三人的視線立刻投過來。
“黎姑娘,姓江的沒有欺負你吧?”楊厚承拍了拍胸脯,“要是欺負你了跟楊大哥說,看你楊大哥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視窗忽然傳進一道淡淡的聲音:“那我拭目以待。”
楊厚承脖子僵硬扭過去,怒道:“你這人,怎麼聽牆角啊?”
窗外的人不見了,片刻後江遠朝推門而入,施施然坐下,笑道:“沒有聽牆角,在下正在賞江景,是楊公子聲音太大了。”
楊厚承尷尬摸了摸鼻子。
“江大人還有事?”池燦挑眉問道。
“沒有事了,在下進來歇歇腳。”
池燦冷下臉來:“江大人,這一層被我們包下來了,您不請自入,不大合適吧?”
江遠朝依然笑意淡淡:“呃,在下剛剛逛了一圈,發現只有這一個茶廳。在下也是住在這一層,總不好跑到下一層去喝茶。”
“葉落,去把船家給我找來,我倒是要問問,明明包給我們的房間,為何還讓別人入住!”池公子沒有帶小廝,毫不客氣把好友的親衛給徵用了。
“不用了。”江遠朝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捧著茶盞重新落座,不緊不慢道,“池公子不用派人去叫船家了,船家知道啊。”
他說著看了池燦一眼,笑吟吟道:“我是錦鱗衛嘛,需要徵用這一層的一間房住,船家當然要配合的,相信各位也是能理解的吧?”
池燦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他很不爽,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笑面虎扔出窗外去餵魚,然而打著錦鱗衛辦案的名頭,確實不能把這人怎麼樣。
上到皇親國戚,下到販夫走卒,錦鱗衛都是有權查辦的,有的時候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