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死在水缸裡本身就很奇怪——”楊厚承忍不住道。
村長看了楊厚承一眼,笑笑:“其實也不奇怪,幾位公子是從大地方來的,恐怕沒見過鄉里人家用的那種水缸吧?那水缸足有半人多高,要是缸裡的水淺了,彎腰去舀水,一個不小心是有可能一頭栽進去的。”
“就住那裡吧。”邵明淵道。
村長一愣。
敢情他費了這麼多口水,白說了?
“侯爺,小老兒要提醒您一句,自從豆腐西施死了後,村裡隱隱約約就傳言那裡鬧鬼呢。”村長說著看了喬昭一眼。
“無妨,我們這麼多大男人,不怕那些。”邵明淵笑笑,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村長說豆腐西施的兒子在鎮上學堂讀書,那他平時回來住嗎?我們去他家住方不方便?”
村長在桌沿兒處磕了磕旱菸袋,搖頭道:“不回來住。那孩子被他娘含辛茹苦拉扯大,與他娘感情深厚著呢。豆腐西施這麼一死,那孩子傷心過度大病一場,學堂裡有位姓郭的先生是個心善愛才的,就把他接到自家去住了。”
邵明淵又問豆腐西施兒子的名字。
“就叫山子。幾位貴客想住,也不必和他說,臨走時留下一些銀錢,就算是幫那孩子一把了。”村長嘆道。
“這是自然。”
邵明淵幾人謝絕了村長留飯,請村長領他們先去住處。
一行人走到村尾,果然就見到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前後並沒有屋舍挨著。
在村長的帶領下眾人進了門,不少跟在後面看熱鬧的村民竊竊私語。
“豆腐西施家住人了?前不久二娃子走夜路還聽到她家傳來鬼哭聲呢,這些人不怕啊?”
“人家怕啥?聽說了沒,那個走在最前面個頭挺高、長得挺俊的年輕人可是喬家的大姑爺。”
“喬家大姑爺?從來沒見過啊?”
“你當然沒見過,人家是北征將軍,堂堂的冠軍侯!”
“啊,一時沒想起來。那就是冠軍侯啊,沒想到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長得還挺斯文的。”
“斯不斯文人家也是把韃子打得落荒而逃的大人物,難怪不怕鬧鬼呢,鬼還沒韃子可怕呢。”
村民們的議論聲對邵明淵等人沒有造成絲毫影響,倒是豆腐西施院子裡的破敗讓人無從下腳。
“這還真是要好好收拾一下。”楊厚承四處打量著嘆道。
他是這次帶隊的隊長,忙指揮著手下們收拾房子,卻被邵明淵制止了。
“重山,先讓他們去採買生活用的物資,打掃屋子的事稍後再說。”
“呃,好。”
“村長,豆腐西施就是死在那口水缸裡嗎?”邵明淵側頭問村長。
“沒錯,就是那口水缸。”
“那水缸後來有沒有被人動過?”
“誰動啊,多晦氣!”
邵明淵笑笑:“今天麻煩村長了,您先回去吧,這裡亂糟糟的,等我們收拾出來,再請您喝酒。”
“好嘞,侯爺有事情儘管吩咐,那小老兒就先走了。”
這種凶宅,若不是冠軍侯這些人在這裡,他連靠近都不想的。
待村長一走,邵明淵抬腳走向擺在牆角處的水缸。
喬昭見狀默默跟過去。
池燦看了二人一眼,移開了視線,對楊厚承道:“這裡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咱們出去透口氣吧。”
楊厚承忙點頭:“也好。”
雖說拾曦瞧著是放下了,可眼看著曾經喜歡過的姑娘與好友出雙入對,心裡定然不是滋味。
邵明淵走到水缸前,估量了一下水缸的高度,側頭對喬昭道:“昭昭,你往後避一避。”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