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什麼人你居然不知道?”池燦擰眉。
那人呆了呆:“我為什麼會知道?”
池燦冷笑一聲:“自然是你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我們把你從那隻船上救下,你以為現在你還能活命?”
那人怔住,急忙環顧一下,發現圍著他的全都是人高馬大的年輕人,立刻低頭看了一眼肩膀,肩膀處的傷口已經被簡單包紮好了。
他愣了愣,眼中戒備之色這才褪去,感激道:“多謝各位義士的救命之恩。”
“客氣話就不必多了,說說你是什麼人吧。”池燦不耐煩道。
“我”那人張了張口,痛苦皺眉,“能不能先給我些水喝?”
“喏,水。”楊厚承示意一名金吾衛遞過去一隻水壺。
那人伸手去抓,卻發現手上無力,求救般看向楊厚承。
楊厚承認命接過水壺,遞到那人唇邊喂他,心道:救人還救出個大爺來。
明明庭泉和拾曦都在,這人怎麼就找他呢?看他好說話是不?
那人喝完水,楊厚承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那人不好意思道:“能不能再給我點吃的?”
“你只能喝粥。”喬昭的聲音響起,而後對阿珠道,“去廚房給他端一碗粥來。”
喝了粥,這人總算開口:“我們……我們是海商……結果遇到了倭寇,他們跳上我們的船,把我那些兄弟們全都殺光了……”
“海商?”池燦挑了挑眉,“大梁律可是規定私人不得從事海上買賣活動,不對,就連官方的市舶司都停了多年了,哪來的海商?”
那人變了臉色,吭吭哧哧道:“公子一定不是南邊的人吧?現在我們這樣的海商多得是……”
“你先說一說,你是如何躲過倭寇的?你那些兄弟們全都死於刀下,只有你肩膀有輕傷。”女子平靜的聲音響起來。
那人轉動眼珠看向喬昭,眼底閃過一絲光芒,解釋道:“那些倭寇太厲害了,我肩膀受傷後一看情況不妙就跳了海,躲在水裡等那些倭寇走了後才爬上船去,等我再醒過來,就在這裡了。”
“你們船上帶的是什麼貨物?”喬昭再問。
那人眼神一閃:“瓷器……”
“不是吧,我們的人去檢查了你們的船,並沒有發現瓷器。”
“肯定是都被倭寇搶走了!”那人一臉憤怒喊道。
喬昭居高臨下盯著躺在甲板上的男子,忽然半蹲下來,波瀾不驚道:“你撒謊。”
那人眼神一縮:“姑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問過我們上船檢查的人,你們船艙裡沒有遺落一點稻草、米糠等物,所以你們的貨物肯定不是瓷器。”
瓷器嬌貴,運送時會在裝瓷器的箱子裡塞滿稻草、米糠等填充物來防撞,如果這些人是販賣瓷器的海商,常年累月運輸瓷器如何會沒有一點稻草、米糠等物掉落呢?
那人聽喬昭這麼一說,立刻改口道:“是我記錯了,這段時間我們改賣布匹了”
喬昭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直接站了起來,輕描淡寫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救了你上來之後,一直把你放在甲板上嗎?”
少女語氣隨意,那人卻不敢不回,想了想問道:“是不是因為我身上太髒,怕弄髒了床褥”
少女微微一笑,搖頭道:“不是呀,因為這樣方便我們隨時把你扔進海里餵魚。”
這話一出,那人當即變了臉色。
楊厚承錯愕瞪大眼睛,心道:這麼可怕的話,黎姑娘這麼雲淡風輕說出來真的好嗎?嚶嚶嚶,不知道別的姑娘是不是也這樣!
池燦則彎了彎唇角,一臉贊同。
邵明淵垂眸不語,唇邊卻掛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