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特別的,但由於雙方武器的不對等,金軍一直沒什麼好的應付辦法。原想用攻城器及投石器或許可以對抗壓制一下,但眼下後院起火,時間無多,啥都別提了,拿人命填是目前情況下唯一的辦法。
當金軍櫓車牆到達坡下時,距離鐵壁車牆正好是八十步——這個距離,顯然是經過守軍測算過的。
同樣,金軍與天誅軍交手那麼多次,基本上也弄清了對手的遠擊射程,所以一到這個距離,那名指揮猛安扯破的嗓子大吼:“衝鋒!”
“快走!往上衝!”
“不要回頭,不可後退,違令者斬!”
各押隊官一個比一個賣力驅趕著手下軍卒,當推著櫓車與扛著鉤梯的輔兵一踏上山坡,就再沒退路——左右是陡峭的亂石坡,身後則是義勝軍正兵成牆的旁牌陣及明晃晃的刀尖……
不管輔兵願不願意,遭到怎樣的打擊,他們都只有一條路,向前衝。
正如金軍上下所預料的那樣,空中突然多了四個小黑點,先後落下——
轟轟轟轟!
“啊——啊——我的腳……”
四個霹靂彈,有三個正落在輔兵與正兵之間,一個掉到櫓車牆外。炸彈爆開,四下激射的彈片,掃倒一片扛著鉤梯的輔兵,慘叫連天。而義勝軍兵雖有旁牌護身,但免不了還是有幾個倒黴蛋被彈片傷腳,挫倒哀號。
“繼續衝,不要停,違令者斬!”
在建炎元年,血戰五馬山之時,義勝軍有過與天誅軍獵兵交手的經驗,也見識過火槍與霹靂彈之威,有一定的心裡承受力,這小小打擊,自然不能阻止他們衝鋒的步伐。
天驕營只帶了四架飛彈器,或許是浮山旅的操炮手動作生疏,他們發炮的速度比主力部隊正規炮手慢一倍。一直到金軍衝近五十步時,才投擲第二輪。
四顆霹靂彈,落在上千金兵中,如同幾顆石塊砸入水中,縱然激起一陣波瀾,卻無法阻止人潮奔流。
就在這時,驀聞城寨內一聲鼓響,幾乎在鼓聲響起的同時,槍聲大作。
車牆那一百二十八個射擊孔,同時噴射出火焰。整個山樑瞬間被白霧籠罩。透過時淡時濃的白煙。可見火光頻閃,轟鳴之聲,不絕於耳,在山谷間不斷擴散。震得人耳膜生疼。駭然變色……
櫓車牆是用來擋火槍的。金軍多次使用過,確實有效——但這一次,不靈光了。
既往金軍每一次使用櫓車牆。都是在平地,而火槍是平射武器,無法擊中櫓車後面的敵人,致使敵軍憑藉櫓車掩護,逐漸逼近,攻上車城。但這一次地形完全不同,女兵是居高臨下,山坡傾斜角度超過三十度,個別陡坡甚至達到四十度。從這樣的高度射擊,櫓車也好,旁牌也罷,根本起不到應用的防護作用,純粹的靶子。說難聽點,與裸奔無異。
女兵三百八十支火槍,採用傳遞輪射法,戰車內的女兵只管開火,戰車外的女兵負責裝填彈藥,基本上可以做到不間斷連射。
正嗷嗷吼叫著爬坡的金兵,頓時被連綿不絕的排槍打得亂成一鍋粥。首當其衝的義勝軍正兵,一排排倒下,死傷者順著山坡一路翻滾,將後隊攪得七零八落,大量噴濺的血液,將山坡弄得粘稠滑溜,踩上就摔。一時間,滿坡都是滾地葫蘆。
原本沒事的,從半坡滾下來也變得一身傷;原本輕傷的,一番天旋地轉後晉級成重傷;原本重傷的,在山坡上還是活人,滾到山腳就成了死人;而已經死翹的,更是死得不能再死……
僅僅一個坡度,不但讓火槍如常發揮威力,更是加劇了金兵的傷亡,殺敵效果達到最大化。
女兵因地制宜,靈活使用武器;而金兵僵化死板,生搬硬套戰術……兩下碰撞的結果,就是這樣。
五輪射擊之後,四萬金軍中,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