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已正式納入華國勢力範圍。新朝國土版圖,陡然擴大五分之一,當真是開國大典上最好的禮物。
中原迅猛崛起如此一個龐大帝國,周邊諸國,無不震怖。紛紛遣使,攜重禮國書,前來朝賀。並希望締結盟約,或自承屬國,或要求平等相待,各有所需。已經沉寂了兩百餘年的大唐故都長安,又隱隱重現昔日萬國來朝,四海濱服的盛況。
狄烈當初決意接受勸進後,談到國都問題時,朝臣們提出三個定都地點:開封、太原、長安。
文官們多傾向於開封。宋之故都,巍巍汴梁,京華春夢,百年沉醉。雖時過境遷,人物皆非,猶令人感念縈懷。
武將們則多傾向於長安——華國建立後,註定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軍事防禦的重心都將在西北部。將國都建立在距離國境線較近地域,更有利於中樞對邊軍的指揮與支援。
至於太原,則是許多原天樞時代的老人們懷念之地,且華國百萬軍民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口來自河東,故此,在下層軍官及士兵中,定都的呼聲也頗高。
狄烈透過反覆權衡之後,最終決意定都長安。
開封雖好。卻是一個足以挑動南渡宋臣神經的敏感地區。你佔領沒關係,但若建都,就挑明瞭要與南宋為敵——要知道,眼下遷都長沙的南宋朝廷,依然將長沙稱為“行在”,其意仍然是不忘東京故都。儘管大夥都心知肚明,這東京註定是再也回不去了,但面子上要做到位,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但若定都東京,那就等於把臉皮子撕破了。必定招至南宋朝野反感激憤。南宋未必有挑戰華國的膽量。但輿論上對華國肯定很不利。南宋那些士大夫,動手不行,動口卻是牛到不行……為了儘量避免過度刺激南宋君臣,減少將來統合南宋時所遇到的阻力。此事不可不謹。
建都長安。確實如武將們所考慮的那樣。能夠在戰事發起時,中樞快速反應、排程、支援——須知在古代落後的通訊條件下,中樞距離邊境越遠。反應就越慢,排程越僵化,支援越遲緩……這對戰爭的勝負無疑是致命的。
後世明朝為什麼由南京遷都北京?天子守國門的真意,不是說敵人打過來了天子都不跑(北宋二帝就是前車之鑑),而是指在中樞決策者更接近於邊軍,接近敵國。這樣一旦有變,可以最快速度做出決策,並迅速反饋回邊軍將領處,使邊疆將帥能貫徹朝廷的意圖,做出正確處理。
這也就相當於戰場上的指揮員靠近指揮之意。
打仗,打的就是戰機,而戰機常常是稍縱即逝,中樞(天子或者說是朝造決策者)的距離遠近,在某種程度上,決定著一場戰爭的勝負。
後世明朝的國門在北邊,而華國的國門,則在西邊,所以,定都長安,在目前來說,是合乎現狀的正確選擇。至於糧食保障與漕運問題,的確是長安的軟肋,或許等將來解決西北邊患之後,可以考慮遷都,遷到一近海處……
八月,對新成立的華國而言,是一個繁忙的時節。首先,公佈了新組建的朝廷領導班子:左相陳規、右相張角、兵部尚書凌遠、禮部尚書宇文虛中、吏部尚書趙偲、戶部尚書宗穎、刑部尚書張孝純、工部尚書陳規(兼)……
華國恢復三省六部制,所以左、右相及六部尚書,就是朝中一級權力架構,與南宋的朝政結構略有不同。
陳規與張角這兩位有才有能的元老,位列左、右相,自在情理之中。一直作為狄烈重要軍事助手的凌遠,出任兵部尚書,也並不出人意料。國丈趙偲,外交功勳顯著,拿到六部中最大的肥缺,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工部尚書只是陳規的掛職,主要是做指導、給思路,具體工作,自有一批任侍郎、員外郎的頂級大匠負責。禮部尚書宇文虛中雖然屢屢給狄烈找麻煩,但狄烈量才施用,照用不誤,所展現出的過人氣量,令滿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