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撕下,雙手託著已經卷曲的皮,緩緩舉起,像是要獻給那銀尾鮫人。
血如霧一般散開,將海水染得一片紅,連同冰晶般的鮫鱗,都被染成了紅寶石。
銀尾鮫人眼角有幾顆飽滿的珍珠墜下,她上下襬動著尾巴,將素銀般的鱗片甩下,也做了一個同其他鮫人的動作,將皮撕下。
喻青若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銀尾鮫人開始高聲吟唱,那一張張鮫人的皮化作道道白光,白光聚在一起,成了一團光球。
那團明亮到刺眼的光球猛地一閃,便似繁星灑入海洋,化作點點光斑,隨海水洇開了。
那群鮫人閉上眼,隨水沉了下去,若非身後還帶了條血線,喻青若定會以為她剛才出現了幻覺。
出於醫者對生命的敬重,喻青若試圖抓住最後沉下去的鮫人。
她伸手去撈,倒是撈到了,可惜,那已是屍體一具。
喻青若默然,她不知道這場詭異而瑰麗的儀式代表什麼,值得那麼多鮫人為之喪命。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岸上,她的法術有限,回岸上休整一番再下來也不遲。
喻青若一路向上,卻覺得像是行不到頭一般,她索性又向下沉了沉,看到的風景竟與剛才完全不同。
她對那些鮫人的行為明白了幾分,他們是在防人類的貪慾啊。
喻青若被困在鮫人設下的防線中,進退不得,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去,但她明白,她不能坐以待斃。
喻青若不知道的是,她自入了海,一舉一動都被看了去。
“夫人,這人類與其他人類倒是不同,有趣得緊。”
一盛妝婦人斜了一眼剛才說話的鮫人“那我把她放進來,你倒騰倒騰,娶了她?”
那鮫人斂了眉目“夫人說笑了。我鮫人與人向來勢不兩立,況我與那人類皆為女子。”
婦人沒有再搭話,她盯著那顆能看見喻青若的水晶球,見喻青若抽出玉銀針,神色有了些許變化,許久,她嘆了一聲“鵲,你去將她迎進來吧。切記,莫讓族人看了去。”
鵲猛地抬頭,正想問,就聽到那婦人道“她是喻洹。”
喻青若被困住,實在不知該如何出去,索性取了玉銀針,在手指上紮了一下,放點血,從琉璃盅裡召出一隻風狸。
風狸趴在喻青若肩頭,舔了舔她的臉,她舒服地眯上眼睛,輕聲問“啊狸,你知道你的主人如今如何了麼?”
鵲到來時,看到的便是風狸窩在喻青若懷中,喻青若正上下其手地調戲它,一人一獸玩得好不歡樂。
“喻家娘子。”喻青若聽到有人喚她,臉上現了小孩子做錯事被抓包的表情,後來想這大概是幻覺,便釋然了。
鵲看著喻青若的神情變化,覺得頗為好笑,索性游到她眼前,挑明瞭來意“鵲見禮,鵲受鮫王所託,邀喻洹一聚。”
喻青若讓風狸爬回肩上,還了一禮“如此便勞鵲引路了。”
鵲將喻青若領到一間幽靜的房間內,讓她稍等,便退了出去。喻青若瞅著她出去,急忙將風狸收了回去。
不多時,鮫王就過來了,兩人客套一番,才各自落座。
喻青若坐好後,先道“此次受無支祁所託,前來救治鮫人圭,私闖南海,實屬冒犯,還望鮫王見諒。”
鮫王擺擺手示意無礙,她嘆了一聲,道“圭乃吾兒,在人界待過一段時間,其中細則日後再談。他自回來後,便染了重疾,又在自己的屋子周圍設了一圈人界的陣法,孤與其他鮫人……實在……無法進入。”
“勞煩鮫王引在下前去。”
鮫王帶著喻青若往圭的住處去了,喻青若遠遠就看到一個巨型陣法在閃著幽光,她心知,無形的陣法才是最厲害的,而這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