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贏過李朔,似乎不是她的實力,而是他並不認真:此刻任憑她怎麼扭轉手腕,就是逃不開他。“請公子——自重!”
“男女授受不親?”方才他始終在她身邊看顧的柔情,頓時消逝,對她刻意劃清界線的舉止,他只是冷笑回應。
“哼,在禁軍裡時,怎麼就不見你避嫌,還與其他侍衛一起睡大通鋪?”
“妾身不懂你在說什麼,再不放手,妾身可要喊人了!”她甚至不敢直視他彷佛早巳識破一切的鋒利眼光,猛甩手臂,若非怕讓他逮住,她早出狠招攻擊。
“還要裝傻?你敢說,你忘了我是誰?”怕他再不放手,兩人爭執越烈,又會造成誤傷,於是他退離床邊:這讓他對眼前這位火爆佳人的模樣,更瞧個仔細。
“咱們從未見過,妾身只知道,公子你三更半夜胡闖妾身閨房,還偷窺妾身更衣,論理早該送官究辦,現在,還請公子快快離開晁家!”
“你——”他氣的握緊雙拳,隱隱顫抖,一時間有些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就算跟隨他多年,晁玄鈺也未曾見過李朔如此動怒。
以往他即使心中不悅,也只是用天生王者的風範壓倒對方,讓對方乖乖臣服,或以輕描淡寫、卻句句刺中要害的逼問方法,使對方告饒,鮮少與人爭論。
看他氣惱非常,她又怎敢選在此刻坦白?
她再偷瞥他一眼,他頰上兩道乾涸血痕,一再提醒著她的疏失:明知錯過這次認罪機會,只會讓自己繼續陷入困境,可她實在不敢承受他的滔天怒氣!
第七章
“你若不是晁玄鈺,又要如何解釋,你夜半出現在晁家內府裡?”見她的身子才聽他的問題便突然震了下,他緩了怒顏,不願嚇她。
他的目的並非與她撕破臉,可她的反應卻讓他惱怒到極點。他原先的思念被怒氣圍攻,無力脫出重圍,他現在只急著要她吐實坦白而已。
“你與晁玄鈺,面貌如此相仿,還能說不是同一人嗎?我看了這張臉蛋整整三年,你可別說,是我一時眼花!抓你去街上隨便找個人間,任何人都會說,你們十成十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哼!女扮男裝,欺君犯上,你可知罪?”
喝!原來李朔打算抓她遊街?這怎麼成?
晁玄鈺不免緊張起來,不願受此屈辱,只得死不認帳。
“玄……玄鈺是妾身的哥哥,妾身是他妹妹玄……玄兒,血脈相連,怎麼不相像?”口舌之爭,她鮮少屈居下風。
“戶部有冊為憑,查證晁家只有一個女兒。不是晁玄鈺,會是誰?”
當年他令晁玄鈺入宮隨侍時,曾經查過晁家在戶部呈報的資料,上頭載明著晁家嫡出惟有一女。
當時李朔本以為,晁玄鈺是晁書霖妾生之子,怕晁玄鈺尷尬,他也不曾多加追問,現在想來,確實是他大意不察,竟讓眼前的證據空擺三年,而渾然不覺。
“玄鈺哥哥是……是外頭姨娘的孩子,爹早先也沒讓他、呃,沒讓他認祖歸宗的。”她偷瞄他陰鬱神色,心上直發毛,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胡扯。
“而且……而且玄鈺跟隨您三年,憑您聰明才智,怎看不出玄鈺是男是女?若說、若說玄鈺欺君犯上,那麼沒看出真相的您,也難逃包庇罪名。”
她巧妙地將李朔給拖進泥濘之中,來個大混戰。
“你——好一副伶俐小嘴,逞強好辯。連這點都一模一樣。”氣極的李朔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唇邊泛出得意笑容,眼眸眯起,貼近她臉龐。
“既然你說過不認識我……試問,你又如何知道,他‘追隨’的是‘我’?我可從沒說過,我與玄鈺之間的關係。方才你不自覺中,已改用敬語。”
“唔!”晁玄鈺一時語塞,沒料到自己竟然改不了平日習慣,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