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心壯志沉穩的聲音壓住烈火鳳凰的脾氣。
帳篷內安靜了一會兒,火藥味濃得嗆鼻。
訊號燈毫不懷疑,如果不是簽了白紙黑字,早已經打起來。
以前上學的時候,覺得‘天下未定,太平天國就爭權奪利,貪圖享樂,很可笑,現在他才知道,可笑的不是天平天國,是人這種東西。
他不是在諷刺李長晝或特戰局。
進來之前,他認為這沒什麼好吵,但坐在這裡,心裡也忍不住憂慮,如果戴上王冠的那個人,經不住誘惑,動了邪念怎麼辦?
現在玩家的唯一還能統一的意見,恐怕只有——自己才是戴王冠的最合適人選——這個想法了。
訊號燈自己也不例外。
他終於明白門牌不願意走出醫務室,進入會議室的原因。
不是厭煩會議室的蠅營狗苟,是知道自己一旦走進來,自己也會變成其中的一份子。
「李長晝先生,」侯風開口,「我替小鳳凰向你道歉,我相信你的人品,你救鄭晴的事,鄭晴和我說過,我也理解你的憂慮,但也請你相信特戰局,相信我們。」
「雖然想說,這和特戰局沒有關係,是人性的問題,沒人敢說特戰局裡絕對沒有臥底,沒有女幹細,沒有自私的人」李長晝語氣緩慢。
烈焰鳳凰想說什麼,被他看了一眼。
沒有人插嘴,他繼續說下去:
「但這不是我爭取王冠使用權的最大理由,佩戴王冠有風險,風與光之君王是神明,這顆星球就是他的屍體,他很有可能會在佩戴王冠的身體內復活。」
訊號燈看著李長晝。
阿曼臉上沒了睏倦,神情凝重。
「真的?」小武聖忍不住問。
「我曾見過活在古代,對現在出手的神明。」李長晝說。
帳篷裡只有呼吸聲。
訊號燈感覺到氣氛變了,之前大多數玩家都偏向特戰局,而這時猶豫起來。
人品上,特戰局比個人有優勢,但在抵抗強者——包括神明——這件事上,強者更值得信任。
「我願意承擔這個風險。」侯風沉聲道。
「這和你願不願意沒有關係。老實說,你死不死和我無關,但風與光之君王復活,會讓我回不了地球。」
…
「為什麼不能簽訂契約?」訊號燈忍不住插了一句,「就像白紙黑字,佩戴王冠的人只准做一件事,讓四季星投降——你們還有類似契約的道具吧?」
其餘玩家也都看著上首。
「有,」侯風點頭,「但我不隱瞞大家,契約是否對戴上王冠的玩家有效,我不能保證。」
「無效。」
眾人又都把目光投向李長晝。
李長晝解釋:「我變成神體,也就是三千米高時,白紙黑字對我無效。」
訊號燈聽到抽氣聲,不僅是別人的,還有他自己的。
李長晝一直有打破契約,對其他玩家動手的實力?
他真的是想保證活動順利結束,才爭取王冠的佩戴權?
那信任他不,他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就連風與光之君王復活這件事,也可能是為了達成目的編造的謊言。
「請問,」聲音輕柔,訊號燈看過去,是女豎琴師,「李先生有什麼辦法保證自己不受到神明的操控?」
說完,她又連忙補充一句:「我當然知道您的實力比我們強,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差距,在神明
眼裡沒有什麼的分別。」
李長晝有些無奈:「你們看不見,說了你們也會認為這是我說的另一個謊。」
「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只是想如果能說清楚的話,事情就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