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出去,又有上千名西狄軍湧來,將她團團圍住,她雖竭力左突右擋,終因勢單力孤,無法殺出重圍。
正在汗流浹背、體力透支之時,卻見圍住自己的西狄軍人馬一方有些慌亂,顯是被人從後方攻來,她知機不可失,力運右臂,全身勁旋,手中大旗橫掃數圈,將最靠近自己的數十名敵軍掃落開去,趁敵軍陣腳稍亂,她將旗杆猛力戳向地面,身形騰空飛向有人攻來的那一方。
她手中旗杆抵住敵人砍來的刀劍,足尖在空中連踏,有如踏歌,氣力將盡時又將旗杆戳向地面,數下之後便出得重圍,眼見本方一黑衣將領驅馬趕到,索影閃爍,本能下伸手抓住他甩來的馬鞭,一股大力傳來,身形在空中矯健颯爽,輕輕落於那黑衣將領身後。
黑衣將領回頭朗笑道:“兄弟,身手不錯嘛!”
藍徽容坐穩身形,正好望上他明亮的雙眸,烈日薰蒸下,竟讓她有微微的失神,殺伐聲中,她眼角瞥見身下駿馬,赫然正是青雲,不由大聲道:“是你這偷馬小賊!”
黑衣將領勒轉馬頭奔向大軍,修韌的脖頸微微扭向後方,輕笑道:“正是在下!”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男主們總算都出場了。
十一、虎翼
此役飛鷹軍大捷,西狄軍損兵折將,退至蓮花關以北二百餘里處的月牙河一帶整飭,蓮花關危機暫解。當日,飛鷹軍將士回到中營,慶祝回雁谷勝利,歡聲雷動,興高彩烈。
而藍徽容隨嶽鐵成殘部回到中營後便被小侯爺慕世琮的虎翼營士兵綁了起來,嶽鐵成出面阻攔,來者卻出示了王爺令牌,說藍徽容以下犯上,於戰時強奪本方中軍大旗,擾亂軍心,不服上司命令,王爺有令,綁其示眾三日,三日之後再杖軍棍四十。
由於有慕王爺令牌,嶽鐵成無奈,只得眼睜睜看著藍徽容被綁到了轅門之外的木樁上。
此時尚是未時,日頭正烈,暑氣蒸騰,藍徽容從戰場上下來本就疲憊不堪,身上還有數處傷口,被綁上木樁後更是全身酸楚疼痛。額上汗水沿著面頰流入嘴角,苦澀難言,她眯眼望向天上烈日,苦笑一聲:若是這樣被曬三日,只怕自己這條命就要喪於此處,那樣也好,不用再想‘鐵符’的事情了,又自我慶幸,幸虧沒有被處鞭刑,不然軍衣破裂,女子之身可就無法遮掩了。
她晨間在戰場之上身先士卒,威風凜凜,戮力殺敵,又拼死營救嶽鐵成,嶽軍將士都看得十分清楚,欽佩敬重於她,對慕王爺此令皆憤憤不平,但均知慕王爺治軍極嚴,只得圍在中軍轅門之外,瞅著看守士兵不備,偷偷替藍徽容送上一些清水,幾次過後,便有虎翼營士兵過來將眾人驅散,一個時辰過去,藍徽容被曬得眼冒金星,唇乾舌燥,傷口疼痛,漸感不支。
中軍大帳內,慕王爺端坐於案前,意態雍容,神情淡然,目光卻如一泓冰水,注視著眼前的嶽鐵成和慕世琮。
這位名動宇內的王爺此刻雖已屆五十,但仍顯得面目清雅,氣度從容,可以想見當年必定是一個風神俊朗、秀逸無雙的美男子。
嶽鐵成略顯激動:“王爺,方校尉是中途入伍,未經訓練便投入戰爭,奪侯爺身後中軍大旗是無知之舉,並不是有意擾亂軍心,是末將訓練不力,與其無關,末將願代其受罰,請王爺恕過方校尉。”
慕世琮卻軒眉輕挑,冷冷一笑:“嶽將軍,那小子縱是不知我身後乃中軍大旗,也知我是侯爺,這以下犯上之罪總是確實吧。再說了,他今日敢奪我大旗,他日就敢行刺於我,現在若不懲治於他,再往後將會有更大的犯上之舉,那時,嶽將軍再想護他可就難了。”
嶽鐵成一窒,卻對慕世琮之言無從辨駁,一時急得額頭沁出汗來。
慕世琮面色冰寒,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些冷酷的意味,嶽鐵成看在眼內,知面前這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