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辰想起眼前這人才是容兒真正心儀之人,而他又在背後行事,讓自己吃了大虧,失去眼將到手的太子之位,恨意橫生,面上戾色一閃,劍勢加密。孔瑄似是一劍用得太過,不及收招,被簡璟辰長劍掃過左腿,鮮血迸濺,痛哼一聲,單膝跪落於地。
簡璟辰停下身形,眼光凝聚如針,盯著按住傷口的孔瑄冷冷道:“本王一片好意相請,孔郎將卻不領情,真是得罪了。”
見孔瑄只是垂著頭劇烈喘息,簡璟辰將手一揮,數名手下緩步上前,便待將孔瑄擒下。 孔瑄微微搖晃了幾下,圍攻之人不由都頓住腳步,防他暴起傷人,可等得一陣,見他搖晃著倒於牆根之下,便又都慢慢圍了上去。
院中一時靜極,時間都似有剎那的停頓。待眾人圍上,厲芒忽作,孔瑄手中長劍如九天瀑布般由上而下轟出。眾人皆後退一步,手中兵刃或斬或削或擋,攔住他這一招,孔瑄已借兵刃撞擊之力,如壁虎般游上牆頭,翻牆而過。
簡璟辰一聲怒喝,身形拔起,一撲而上,也於瞬間閃過牆頭。眼見孔瑄已逸出數丈之遠,就要投入黑暗之中,急怒下一招‘沃野流星’,長劍寒光一閃,擲向孔瑄。
孔瑄正是全力飛逸之時,聽得風聲,真氣急轉,身形向右微移,長劍自他左肩呼嘯而過。只是他這一移,真氣不繼,雙足落地,再待提氣急奔,簡璟辰已追了上來。
孔瑄知已無法脫出簡璟辰真氣範圍,心念電轉下急速轉身,手中長劍橫上了自己的脖頸。 簡璟辰本能下頓住腳步,他的目的是要生擒孔瑄,用來暗地脅迫藍徽容。若是將孔瑄逼死,不但拿不到寶藏,得不到藍徽容,還勢必要和她及慕世琮徹底決裂,再無挽回餘地。藍徽容現在正受皇帝寵愛,慕世琮又身系慕藩十餘萬大軍,這兩人,都是他所不能輕動的。
此時碧月溶溶,清風習習,長街上卻再無行人,一片死般的沉寂。
孔瑄面色蒼白,嘴角卻仍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望著面沉似水的簡璟辰,悠悠道:“王爺,實在是不好意思,小人得先到侯爺那處作客,再到王府給您請安。”
簡璟辰冷冷道:“如果我一定要請孔郎將過府一敘呢?”
孔瑄心中暗暗測算了一下,緩緩向左移了兩步,手中長劍卻始終不離脖頸,微笑道:“王爺,不知我犯了何罪,要勞動王爺親來捉拿於我?還望王爺明示。”
簡璟辰面色鐵青,無言以對,他縱是猜到諸事是由孔瑄在背後搗鬼,偏又不能宣之於口,更無半分理由和證據來問罪於孔瑄。
正沉默間,那數十名手下已趕了上來,圍在他的身邊,其中一人貼近他耳邊輕聲道:“王爺,得快些決斷,若讓禁軍巡夜的人撞見了,傳到皇上那,可就……”
孔瑄見簡璟辰眉頭微皺,知他正稍有分神,身子再向左邊移動一點,臉卻向右邊望去,露出驚喜的神色,喚道:“侯爺!”
簡璟辰心中一驚,猛然扭頭,手下之人皆受他影響,齊齊向左邊望去,在這瞬間,孔瑄已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躍上左邊民宅的屋頂,沿著屋脊向西急掠。
簡璟辰向左邊望去,只見漆黑一片,頓時醒悟上當,拔身而起,也隨後躍上屋脊,手下之人齊齊跟上。
數十人如飛鳥般在城中接踵的屋脊上掠過,孔瑄在前左移右閃。簡璟辰追得一陣,猛然醒悟又中了孔瑄之計,自己這數十人在京城之頂這般追逐,只怕巡夜的禁軍即刻就會發現。雖說禁軍礙於自己不會追究什麼,但若是傳到父皇耳中,那就說不清楚了,萬一孔瑄借勢一鬧,還會後患無窮。 想到此,他奔勢不減,將手一擺:“你們都留下,我一個人去追。”說著將內息運至頂點,追向孔瑄。
孔瑄沿城中屋脊向西急奔,左腿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