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就執行吧。”我站了起來,往回走去。身後有一道目光,冷冷的,彷彿洞察了一切。我不禁打了個寒戰,但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我知道,無論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誰,他都會來找我的。
夜,我一個人坐在嬰兒的臥室,在一個人自斟自飲,宮女們都認為我是太傷心而借酒消愁。但實際上,我是在等一個人。
“王,我聽說你在這兒。”一道黑黑的人影遮住了月光。”我一直在等你,琴音,坐吧。”
“你知道我要來?”他坐下,問我。
“我還知道你為什麼而來。”我頭也不抬的回答。
“是嗎?那太好了,我也不問了,你直接回答我吧。”
“你猜對了。”我喝了一杯酒,只說了這四個字。
“什麼?”他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碰倒了酒杯,酒液流了一身都是,他卻全然不顧,只是盯著我。”真的是你做的?”他頹然坐在椅子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聲音很低,像在問我,又像在喃喃自語。
我把玩著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搖晃。”你猜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都已經猜到是我了,這個問題你不會猜不出來。”
“難道,難道?”他反反覆覆的說著這兩個字。
“你猜的一點也不錯。”我端著杯子走到窗前。”看,那邊,天是紅色的,為什麼會是紅色?因為那裡著火了,那裡的監牢著火了。”
“天哪。”他衝到窗戶跟前。”這……。,這也是你……。”
“當然。”我笑了笑,“你見過野草嗎?”
“野草?”他莫名其妙。”和野草有什麼關係?”
“有很大的關係。”我欣賞著酒杯。雪白的,半透明,精雕細琢的薔薇花依形纏在杯子上,與杯內的瓊漿交相輝映。”如果你只是砍掉了地上的野草,過不了多久,它又會發芽,因為他的根在地下。人界有一首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你殺了雪國王的兒子,嫁禍給了崇善。然後再殺了崇善一家。”他看我的目光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變了,變得好可怕。”
“有嗎?”我微微一笑。”我不這麼認為。我只是不想有人總是在我的身邊給我添亂。”
“我明白了,王,我先下去了。”他想告退。
“這麼快?不陪我喝一杯?”我問到。
“不了,王,我先下去了。”他堅持,我也沒有強行挽留。
“去吧。”
他剛一出門,我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他們倆擦身而過,琴音並未注意到這個人。
“王,聽到了。”
“是嗎?”他們說什麼?”我背對著他,問道。
“滸炎將軍,鈺衍將軍,霍珞將軍和彭率將軍四個人到了一家酒館。滸炎將軍問彭率將軍’你為什麼拉我?’鈺衍將軍回答’你還沒看出來嗎?他是明擺著要崇善的命。這只是他的一個藉口,一個圈套。他怕是不只要置崇善一人於死地。我們怕是也有性命之憂。”
“這個鈺衍倒很聰明。”我笑了。”然後呢?然後他們又說什麼?”
“彭率將軍說’可惜二皇子不願爭權,不然我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珞將軍捂住了嘴。他說’人多嘴雜,你不怕……。’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結了帳就走了。”
“乾的好。”我誇獎他。”你先下去吧,小心點兒,別被他們發現了才好。”
“小人明白。”
“下去吧。”
“看來他們一定有什麼計劃吧。”我心中暗想。這便是對於我的大危機。勝利之後,朝內暗分為兩派。一派是跟隨我的人,另外一派便是戰時假意分裂時跟隨青雲的一派。作為一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