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視閣樓下那已經跪了一天一夜的王瓷錦。雨水在王瓷錦身上濺起水花,水花一次次的飛濺,再一次次的入了衣衫,入了身體,入了土。滿頭的烏髮更是在暴雨的‘憐愛’下,雜亂無章。更是成了水柱們的滑梯,一**的從頭頂順著滑梯,滑落。
昨天是烈日,今天是暴雨,再加上昨晚上的秋霜、夜風和晨露,王瓷玉已經對王瓷錦身體的堅持能力提了心。不過她也知道,此時她什麼都不做是最好的。而且王瓷錦最好能堅持到長輩們的氣都差不多消散,心軟,心疚才可。不然若是王瓷錦堅持的時間過短,那麼她肯定會惹怒長輩們,因為那樣虛弱的身體,會讓他們爆發更嚴重的怒火。
“呼呼——”王瓷玉仰天望著天上天外低壓的黑雲層。眸中的憂色漸濃,不過她語氣帶著些無語,“算了,反正只要有爺爺在,王瓷錦就算想到閻王殿做客,爺爺也絕對不會讓的。身體遭些罪,再喝些亂七八糟的藥湯,王瓷錦的身體想要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那小娃娃?”王瓷玉心中的嘆息聲起。
王瓷錦的爺爺正在藥居中搗藥,神情專注,每一個動作都配合著他自己的呼吸和天地的韻律,宛若不曾知道藥居外邊還有一個正在暴雨中跪著的人。
水在土上砸出了一個個小洞,如正在彈奏的琴鍵,一**的,小洞一層蓋一層。王瓷錦已經快要看不清自己著地的膝蓋前的一方寸土。渾身僵硬冰冷,抿得緊緊的雙唇,透著倔強。半斂的眸底只剩下了一抹倔強的堅持。在烈日在她早已精神恍惚,在雨中她早已被砸得冰冷無知覺。在現在她腦子只剩下唐君晟笑得眉宇飛揚的小臉。
王瓷錦和展令揚的小家裡,展令揚正陪著展沐陽和圓圓的雪球在給各種線條的圖案和人物上色彩。突然間他心頭慌慌的,微微的酸,刺刺的疼。擔憂的目光,直透著搖曳的窗簾,望著那天地相接的雨霧。他擔憂王瓷錦和唐君晟。他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只是心極為的難受,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得滿心祈求王瓷錦和唐君晟如今安好。
“爸爸,爸爸,”展沐陽丟下了剛塗好的紅色的太陽,抓著展令揚趴著,“爸爸,我好想媽媽和哥哥,媽媽和哥哥什麼時候才回家啊,寶寶好想他們,好想的。”
展令揚臉上剛硬的線條在展沐陽這小包子扁扁委屈的小臉下,柔和如四月裡花瓣的舒展。“媽媽和哥哥很快就回家的。爸爸也好想他們,我們一起乖乖的等媽媽和哥哥回家。寶寶不可以生氣也不可以哭知道嗎。媽媽她不喜歡的,不喜歡他們就不回來的。知道嗎?”
“哦。”展沐陽眨巴著眼睛,吸了吸鼻子,眼中朦朦的眼淚,被他努力的掛在眼眶裡,“寶寶不生氣也不哭。媽媽和哥哥要快些回家。”
“嗯。乖,寶寶再陪雪球畫畫。”
展沐陽扯了扯袖子偷偷揹著展令揚擦掉造成眼睛朦朧的罪魁禍首。他揉了揉胖得跟大足球似的雪球,雪球在展沐陽手中懶洋洋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條縫,任著展沐陽對他的折騰。
“爸爸,小樹是什麼顏色的啊?”
“寶寶你覺得呢?”
“藍色的。”
“那寶寶就塗上藍色的吧。”
“嗯。”展沐陽挑出了藍色的彩色筆塗著他藍色的小樹。
展令揚看著正專注的展沐陽,他起身朝門外行去。走到門邊,他抬手指了指右手邊的陽臺。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