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又俊,這才求了鴇兒好久……可眼下韓公子方才剔來的那一眼,看得她心頭慎得慌,唯恐自己犯了什麼禁忌。
“哈哈!”一旁,江鼎風卻是大笑了三聲,那嗓子,幾乎震得空氣都顫了兩顫,“沒想到韓兄弟這麼懼內啊!”
對於古代的男人而言,在男尊女卑的社會風氣裡,懼內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兒,哪怕真的怕老婆,在外人面前也要打腫臉充胖子,把自家婆娘描述得多麼聽話乖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絕逼不會承認,自己真的是個妻管嚴!
可是,眼前那個表臉的花不拔,卻挑著眉梢笑盈盈地看著皇甫長安,甚至還十分愉悅地承認了下來。
“是啊……家裡有隻母夜叉,雖然嘴巴里說不喜歡我,恨不得我去shi神馬的,但實際愛我愛得要死要活的,緊張得不行!哪怕我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她都會吃上半天飛醋,要是知道我來逛妓院,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不過,她吃醋的樣子挺可愛,我倒是喜歡看……”
艹艹艹!花語鶴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嘛?!勞資忍得快要內傷了有沒有?!
特麼誰愛你愛得要死要活了?誰特麼亂吃飛醋了?!勞資那是真心誠意地恨不得你去shi好嗎?!最好下輩子投胎變成驢,天天給勞資當馬騎!
“哈哈哈……”江鼎飛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卻是沒有怎麼當真,只當他是在說笑,“韓兄弟真乃妙人哉,能夠結識韓兄弟,實乃愚兄一大幸事也!”
無力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兩聲,皇甫長安表示她已經無法再直視這兩個男人了……早知道她就在茶樓好好坐著了,跑到這兒來瞎湊熱鬧,簡直就是各種重新整理三觀!
一邊的美姬趁著氣氛稍微緩和,趕緊起身給幾位公子倒了酒,見一個土豪勾搭不成,轉而望向了另一位穿著同樣金貴的公子,笑吟吟地勸酒。
“黃公子看著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百花樓吧?”
“是啊,第一次來!聽說紅菱姑娘舞姿傾城,便特地跑來看看……”
這百花樓的紅菱姑娘,皇甫長安也是聽說過,西市的整一條花街,一共有二十幾個青樓,每個青樓都有各自的頭牌,每個頭牌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技……而這紅菱姑娘在整個花街排行第三,舞姿堪稱享譽整個秦都。
她正不知道要拿什麼藉口解釋,聽這美姬提了一下,就順口應了一句。
然而才一說完話,就覺得不太對勁兒,尤其是對上了花賤賤那似笑非笑的眸光……那什麼,搞得好像她真的吃醋了一樣!吃你爺爺的醋啊!
“哈哈!早聽說這百花樓的紅菱姑娘嫵媚動人風華絕代,黃兄弟要是不提,我還差點忘了這回事呢!算來今日正好是二月初七,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江鼎風撫著鬍子又是兩聲大笑,頓時整個房間都給他笑熱鬧了起來。
幾人正閒聊著,屋外忽然響起一陣喧譁,美姬即便從皇甫長安身邊站了起來,輕飄飄地挪到窗邊,對著皇甫長安招了招帕子。
“黃公子快來看呀,紅菱姐姐出場了……”
再度轉眸望向花語鶴,卻見他的視線一直落在皇甫長安臉上沒挪開,美姬不由得悻悻,沒有再開口喚他。
獸不鳥花賤賤的視覺強叉,皇甫長安起身走到了窗邊。
只見得廂房外的閣樓中心,自樓頂垂下長長的白色紗帳,縹緲搖曳,如霧似煙……原本喧譁嘈雜的樓閣頓時一派寧靜,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也可以聽見。
一陣香風拂過,飄逸的長紗中雪花般緩緩灑下紅得發豔的花瓣雨,重重疊疊的帷帳一層層拉來,露出擺在舞池中央的一架七絃古琴……一般市面上的琴箏都是原木本色,而這架琴卻也是紅得惹眼,宛如一枚瀲灩的紅蓮……由此可見,這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