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雖然被任命,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不過就這樣的相貌才情配任何一位大家閨秀也是綽綽有餘了,更何況他也是名門望族之後。
只是皇帝將自己留在這裡看這樣一齣戲的用意又何在呢?
而另一邊的韓琅文此刻卻是面如死灰,像是意識到這個決定已是無法更改一般。只見他身子微微晃了晃,複雜的眼神瞟向自己這裡一眼。
一旁的太監開口催促著他:“韓大人,還不趕快謝恩啊”
韓琅文咬著唇,手緊握成拳,關節發白,卻遲遲沒有開口。
而皇上此刻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謝朝華見此番情形,覺得事不宜遲,道是在室內自行先跪了下來,高聲道:“恭喜皇上御賜佳緣,恭賀韓大人。”
一旁的李德福此時終於鬆了口氣,而韓琅文卻似絕望地閉上眼睛,也麻木地跪了下來。
謝朝華只覺得屋內寒意陣陣,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是嗎?她上輩子就已經領教過,這韓琅文雖然看似溫潤有禮好說話,可其實脾氣倔強如牛,他若是心中不願,即便殺頭也是不會答應的。
可皇上已然開了金口,而韓琅文身上已經揹負了私販馬匹的重罪,若今日再抗旨,皇帝的威嚴可是禁不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釁,下場不言而喻。
唉,他總是要成家立室的,賈太后雖然目的不純,可聽說她的侄孫女也的確是個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而他一介小小侍郎,與當今太后沾親帶故也並不吃虧。
謝朝華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反覆對自己這麼說著,彷彿只有這樣做才能掩蓋住心裡那難言的煩躁與澀意。
皇上見韓琅文終於應允了此事,顯得有些高興,“那就這麼定了。”
一旁李德福湊了上來,“恭喜韓大人,皇上聖明仁愛。”
韓琅文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而隔著簾子,謝朝華都可以感受到他那灼熱的目光此時卻劃過自己這邊,令她都不敢直視,只覺室內寒意勝過窗外偶爾吹入的冷風。
她想他的眼裡此刻應該是充滿了忿恨與埋怨吧。
低頭默默苦笑,自己這應該算是典型的吃力不討好吧。
只是人生在世,有口氣留著能去埋怨已經是應該值得慶幸了,不是嗎?
皇帝此時又坐了下來。
“記得當年平寧公主遠嫁樓南國的時候,天氣比這會子還要冷上許多,連護城河都結上了冰。那時候,朕記得平寧公主一聲不吭地上了花轎,完全不似要遠嫁的女兒那樣悲切啼哭……”
話題轉得有些突兀,而在場人中,貌似皇帝是在跟謝朝華說話,也只有她可以接得上這話,於是謝朝華只好隔著簾子順著話題道:“妹妹蒙太后先皇的恩典,如今貴為樓南國母,休兩國百年之好。”
肖旻嘴角一勾,帶著抹嘲諷,“國母,這個國母可是不好當啊。”
謝朝華下意識抬頭打量肖旻,心裡這才想起,當日的他可是不贊成這樣的聯姻的。停了片刻,才又接著補了句,“平寧公主為國為大義,犧牲小我……”說到這,話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不會忘記是自己設計讓妹妹阿容遠嫁,也不曾忘記阿容出嫁前那空洞冷漠的眼神。
皇帝瞟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平寧公主奉旨成婚,正是樓南內憂外患的時候。公主那時候與汝陽王也就是如今的樓南王聯姻實則是樓南國先帝的意思,由此可見汝陽王當年看似無所依靠,實則卻是深得他父皇寵愛的。”
肖旻也沒指望有誰會應答,自顧自接著說下去。
“如今樓南內亂平定多日,天朝也是時候與它多加往來溝通了。”
謝朝華聽了這話心中一動,還未有所反應,就聽皇帝金口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