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麼?”
“在我掌鏡下,如果你的寫真集大賣超過二十萬本,你就要向我跪地道歉!”
陳聰揚雙目圓瞠,張大嘴巴,盯著誇下海口的安宓兒。
江震武因她的提議怔住,忽然想到什麼,皺眉。“為什麼要跪地道歉?男兒膝下有黃金,叫我跟一個女人下跪,門都沒有!”
“早知道你怕輸,所以不敢賭。”她冷哼,挑釁的語氣充滿了輕蔑。
江震武哪裡咽得下這口氣,正要衝動答應,幸好及時想到還是先問問一旁的經紀人較保險。
“二十萬算多還是算少?”
陳聰揚正拿著手帕擦冷汗,連他也被安宓兒的賭注嚇到了。
“以目前臺灣市場來看,寫真集能賣到十五萬本,就算不得了了。”
江震武揚著眉,緩緩轉過臉來,一手摩搓著下巴,對她的賭約顯然有些興趣,不排斥考慮考慮,嘴角勾揚的線條,逸出一抹邪氣,彷彿在算計什麼,卻遲遲沒答覆她。
安宓兒眯著眼,瞪著那故作神秘的嘴臉,看了實在很欠扁。
故意賣關子是嗎?她可沒那個美國時間等他。
“不敢就算了,沒自信就說一聲,我不會笑你的。”她用施恩的語氣對他冷嘲熱諷。
江震武臉色立即沉下來。“誰說我不敢!好,就跟你賭!如果沒超過二十萬,就算只少一本,你不但要登報向我道歉,還要抱著我的大腿親口對我說二十次對不起!”
“如果超過二十萬本,換你登報向我道歉,還要向我叩頭膜拜,說三十次崇拜我!”
一個衝動男,一個頑固女,互瞪的眼睛幾乎要進出火花,比賽誰的眼睛大,這個賭局就這麼定下了。
晾在一旁的陳聰揚,始終用毛巾擦著冷汗,雖然商談的氣氛很火爆,但總算是談成結論了。
銷售二十萬本……可能嗎?
陳聰揚的眼光一向獨到,以他的慧眼,絕對相信阿武的潛力及安宓兒的能力,只不過……來回望著一碰在一起就變得幼稚的兩人,他只擔心一件事。
這兩人,真能和平相處嗎?
從簽下合約後開始,安宓兒正式成為江震武專屬的攝影師,依照合約內容,寫真集的製作準備期是三個月。
“三個月?為什麼這麼久?”江震武問,他這次回臺就只有三個月的休假而已,三個月一過,就必須回日本歸隊。
安宓兒冷眼瞄了他一眼,淡道:“拍寫真跟一般照相不一樣,需要較長的時間觀察和計劃,你放心,在你回日本前就會拍攝完畢。”
“哪裡不一樣?不就是照相而已,你該不會是怕輸而故意拖延時間吧?”
這輕率的語氣,以及對攝影工作的輕視,令她聽來十分刺耳,禁不住低斥。
“所以說,外行人就是外行人。”
“什麼意思?”他沉下臉。
“攝影跟一般照相不一樣,攝影是一種藝術,要捕捉的是值得儲存的美麗畫面,並不是拿起相機隨便拍拍就好,如果這樣也行,那人人都是攝影師,就不需要我們這種專業的人了。”
江震武被說得很沒面子,口氣衝了起來。“我只是問一下而已,你那麼認真幹麼?”
“寫真製作的過程,本來就要認真,可不能像你那樣隨便玩玩。”
“你——”
“停停停!”陳聰揚忙制止兩人,提醒道:“今天開的商討會議,是要確定寫真集的方向和今後合作的內容,不是來吵架的,兩位。”
“我也不想吵,只是希望江先生在態度方面能夠表現得尊重一點,還有,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她無畏地直視他的眼,傳遞的訊息很清楚,她對這份工作,是非常用心而嚴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