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教的你,問你會做啥針線,告訴我會縫布袋。縫布袋用學啊?閉著眼都會縫!”
季南山回頭道:“娘,不跟你了嗎?桑榆爹孃去的早,親戚家串換著住長大的,有誰像親孃一樣費神教她啊?您就多費心,不也是您大孫子嘛!”
季婆子又哼上了:“是大孫子就好嘍,費點心我也認了。”嘴上的刻薄,卻到底放過了桑榆,不數落啥了。
其實桑榆的心根本不放在這上頭,季婆子的一句話讓她有了個主意,也就沒在意這些。
喂完了鳥,季南山拿了個柴刀,劈起了竹篾,要做兩個鳥籠子。桑榆對幹手工活兒著迷得很,巴巴地跟上去瞧著,給季南山打個下手。
季婆子一邊縫著小衣裳,一邊打量著院子。
三間茅草房,新鋪的頂子厚厚實實的,泥皮子是新抹的,乾淨利落;新糊的窗紙亮亮堂堂的,窗臺上兩個鼓肚大黑甕,插著大捧的野花;小斜棚子裡,灶上收拾得利利索索,靠牆擺著一個敞口多格的木架子,是桑榆讓季南山新做的,拉著一個藍色的布簾,裡面是收的是整整齊齊的盤盤罐罐。
院子裡雜草都清理乾淨了,東西兩面籬笆牆裡頭,鑽出了一溜兒小青苗,那是桑榆種的向日葵,邊上還有兩壟小蔥;棗樹間的晾衣繩上掛著新洗的床罩子。
季婆子看著還算滿意,也就由著桑榆纏著季南山,鼓搗那“富貴閒人”才擺弄的鳥籠子去了。
那邊桑榆不知道比劃著了句什麼,把季南山逗笑了,黑黑的臉膛倒顯得一口牙特別的白。自二丫嫁人,季婆子一直就吊著一顆心,如今倒是慢慢地回了位,心想這桑榆手雖笨了些,但既然兒子喜歡,自己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到了半後晌,日頭剛打斜,桑榆就坐不住了,挎著早起梨花嫂拿來的那籃子,就找她去了。
梨花嫂家屋門口兩棵石榴樹,花紅似火,開了滿樹。梨花嫂正在樹下坐著,編著草帽,看到桑榆進門,笑著打趣道:“急性子,不晚上來嗎?”
桑榆坐到她身旁道:“我尋思,準編好一個了,等不及過來看看。”
梨花嫂回頭喊了聲:“香草,把娘編的草帽拿出來,給你阿嬸兒看看。”
屋裡頭走出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綁著兩隻小辮子,腦袋上扣著一個大草帽出來了,走到桑榆身邊道:“阿嬸。”
桑榆把草帽拿下來,又從籃子裡拿出一碟炒豆子給她道:“去吃吧。”
香草笑嘻嘻地捧著進屋了,梨花嫂又喊了句:“給你哥留點兒。”
桑榆道:“春樹不在家啊?”
梨花嫂手上不停,回道:“放羊去了。這丫頭懶,不是腦袋疼就是屁股疼,她哥讓著她,讓她回來歇著了。”
桑榆朝屋裡喊了聲:“香草,把你孃的針線笸籮給阿嬸送來。”然後神秘兮兮地對梨花嫂道,“嫂子,我給你變個戲法兒。”^''
s
第十二章:高人一等
^''。
桑榆故意背轉了身子,不讓梨花嫂看,然後迅速拿出事先放進籃子裡的東西。那是一些碎布頭和一些手工製成的布料花朵。
桑榆上輩子唸的是漢語言,最後卻陰差陽錯地做了一名幼師,又從幼師做到園長,直到擁有自己的幼兒園。教孩子們做手工,是她最喜歡的課程,只是沒想到最後,卻沒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桑榆想到這裡有些唏噓,梨花嫂拍拍她後背道:“什麼東西啊?也讓我瞅瞅。”
桑榆聽到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