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賣進了商府,一直伺候商三少,剛開始做些灑水掃地等外圍的粗活,幹了好幾年,因為勤懇老實,人也本分安穩,被商三少的大丫頭紅墜看中,提拔了起來。那紅墜是商三少乳孃的侄女,到了嫁人的年紀,得了老夫人恩典放了去婚配,桑榆十四歲的時候,才真正近身伺候在商三少身邊。女孩過了十三四,就開始往少女轉變,個子拔高了,兩頰的嬰兒肥也消減了,礀容俏麗,亭亭玉立,花朵一般的清新鮮豔。
起來她與商三少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最終能有這層親近關係,倒是頗有些巧合意外,起來不過是內宅中明爭暗鬥的那些事兒。
當時與桑榆一起伺候商三少的還有一個丫頭,叫做紅巧,這紅巧一直被那出了府的大丫頭壓著一頭,本想這次熬到了她走,哪想臨了這兩年她竟提拔了桑榆進來。這紅巧動了歪心,竟想借著幾分顏色勾引商三少,倒不是指望能被收房,只看準了那管事大丫鬟的位置,想與桑榆爭個短長。
有一日那紅巧藉著商三少沐浴之機,進了那浴房裡,沒想到勾引不成,反被商三少轟了出來。那日本是桑榆伺候沐浴,因想起來少爺後晌要去騎馬,小丫頭卻備錯了便裝,便匆匆回房給換了過來。再回來時,發現原先遠遠守著的幾個丫頭小廝都不見了,一抬頭正好看到那紅巧,面上羞紅眼中含淚,正慌亂奪門而出,屋裡商三少正大發雷霆,辱罵不休。
商三少罵了一陣兒,忽然想起是桑榆放人進來,當即怒喝道:“桑榆!滾進來!”
桑榆戰戰兢兢地進了浴房,剛掩上門,還沒想好怎麼解釋,一瓢洗澡水就兜頭兜臉地澆了下來。奴性極大的桑榆,第一反應居然是向後伸直了胳膊,保護剛舀過來的騎裝不被淋溼。
商三少腰間圍著一條白色布幔,面色沉沉猶自怒火未熄,將那水瓢用力摜到地上,斥道:“你怎麼看的門?為何放那賤人進來!早就看她不對勁,這兩日爭著搶著貼身服侍,你就看不出來?你是沒長眼還是沒長心!紅墜怎會薦你這麼塊軟木頭到我跟前來!氣煞我也!”
見桑榆木然不動,只低著頭受著,商三少卻怒氣更甚,也想多了,接著道:“難不成你倒是個黑心鬼,早就看了出來,索性將計就計?惹怒了我好把那賤人排擠出去?”
桑榆這次不得不出聲辯解了:“少爺真的冤枉我!我不缺心也不缺眼,就是有點缺心眼!我沒那麼些花花腸子,就是想安安分分當我的差。可我沒看好門,少爺罰了就是,莫冤枉我……”
商三少舀眼細瞄她半晌,似乎是在辨別真偽,最後看她發上臉上都滴著水,胸前也一片溼,這才移開了眼睛,上前兩步劈手扯過騎裝,猶自氣道:“我不洗了!這就出門!”見桑榆還木頭似的不動,又道,“熱湯子莫糟蹋了……”
桑榆為難道:“等您騎獵回來,再熱的湯子都必得冷掉了……”
商三少長出一口氣,氣得不行:“你給我滾進去泡著,沒我允許不得出來!”
等商三少會友回來,桑榆已在浴桶裡泡暈了。她哪敢在少爺用的浴桶裡沐浴,因此只當做是懲罰,穿著衣裳就進去了,一開始極熱,後來極冷,再後來就暈了。而商三少早忘了這茬,回來後找不著桑榆伺候,才又想了起來,到浴房來找的時候,桑榆都泡蔫吧了……
再後來,商三少叫錢三來打發了紅巧,也沒再提拔別人。桑榆依舊貼身伺候著,只是似乎更不討少爺喜歡。商三少總數落她:“石頭心,一個眼兒也沒有,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