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在,塌枕的棉芯裡!”
顫慄的手,摸出衫內的暗樓月龍令牌握在掌心,苒輕塵終於明白,漠語妝為了這一天,或許等了很久,一切的事實所出,應該在自己重新回到幪巳的時候,他就在籌劃了吧。
人處於危難之中,會想開很多事情,也會拋棄很多事情。失去暗樓,沒有任何江湖力量守護的自己,不會再是漠語妝的對手了吧?
“呵呵,死罪可免,活罪?”
記起當初落水之行,苒輕塵對自己的救命之恩,漠語妝話鋒一轉,兩命換兩命,自此不再相欠。
“飄舞,飄魅祝你,一路走好!”
指間輕然一鬆,漠語妝站起身,撫摩著掌內的月龍令牌,暗樓,從今以後,便會改頭換主,姓漠,不姓苒。
“漠語妝!”
視線裡的人影越來越漸遠,苒輕塵瞳仁驟然縮緊,悲慼悽楚,漠語妝,為何,你不放過我的孩子?
思緒零落,衣袖飄然,緞帶遮住苒輕塵芳華絕代的美人香魂,不盈一縷,隱逝於幽谷白霧間,了痕於空。
“苒輕塵,這是對你傷害煙兒的懲罰!”
凸起的涯石上,跟隨飛離的白衣身影追著苒輕塵的身跡藏匿而去,漠語妝轉步回首,走到楚千楓的面前,接過昏眩的冷雨寒橫抱懷中,踏步離開。
“苒樓主他?”
楚千楓扯住漠語妝的衣襟,迷惑。
“跌落山涯,無望生還!”
步子,停了一下,漠語妝側眸凝視楚千楓,血紅的視野裡,殺機冉冉生氣。
☆、有一種愛,需要埋在心底
“咳!咳!呃,我們回去吧,王爺的傷勢要緊!”
大咳幾聲,楚千楓躲避漠語妝充滿殺機的邪肆眼神,裝作沒看到般快速起步走在漠語妝的前面。
明明就聽到漠語妝與苒輕塵對話的聲音,可是,苒輕塵人呢?不會是?楚千楓想到一個令自己心寒不已的可怕事實,漠語妝因妒生恨,把懷了身孕的苒輕塵推下山涯,見死不救?
“咳咳!咳咳!”
驚於事實的嚴重,楚千楓深咳不止,咳到最後,一股血氣上湧,楚千楓捂住口唇扶在山邊的樹杆上,神思混散,身子一軟,暈厥倒地,攤開的手心上,鮮血,染滿指腹。
“南冥!”
血眸戾氣收緩,漠語妝盯著楚千楓指上的亮紅之色,淡聲說道。
“是,主子。”
無人知曉的黑色人影在林中一晃,出現在漠語妝的身後,垂首應聲。
“帶他回府院!”
三萬敵軍,沒把他殺死,算他走運!邁過楚千楓的身子,漠語妝眸色冷然。
“主子,需要處理麼?”
扛起楚千楓,南冥腳步輕快,跟上漠語妝。
“不需要,世間難尋的神醫,活著,比死了有用。”
漠語妝的聲音,縈迴在晚風吹起的山林裡,很快,被林葉的聲音遮掩過去。漠語妝和南冥的身影,轉過岔彎的路口,消失不見。
流風,穿過山谷低吟,嗚咽繾綣,落日,對映山樹的杆影,稀薄斑駁,野獸鳴喝聲音四起,一個白影躍出山谷,懷裡,抱著一名小腹鼓起的男子,順著日落的方向,遠遠離去。
“誰?你是誰?孩子,我的孩子…”
昏沉的意識,浮浮落落,如夢境短暫的清醒過後,是無法預料的沉睡深眠。
“這兒,是哪?”
美麗的夢境轉成現實,苒輕塵睜開眼睛,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覺體內的痛感似乎正在消褪,是,死了?摸上小腹,鼓鼓凸凸的,還好,孩子還在,可是,怎麼感覺大了些?
潔白如絹的屋子,沒有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