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朝夕之功可以促就,沒名氣就攬不來生意。到最後我也出師了也琢磨明白了,這行當是越老越吃香,掙銀子的時候在後頭,當然還得要你能堅持下去,一直在業界待著精研手藝,等這茬兒老師傅下去,就輪到你出頭了。”
桑榆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那秋陽哥已經堅持了十年了,是要繼續還是另有打算?”
季秋陽啜了口茶道:“實不相瞞,我的打算就是聽聽你的打算。”
桑榆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衝梨花嫂豎了下大拇指道:“你兩口子,頭腦都不賴嘛!”梨花嫂把她手打下去道:“比不上你。有啥想法你就,讓你秋陽哥聽聽,如果事有可為,他也不出門了。南山如今跟著溪和先生學徒,只能偶爾搭把手,咱倆畢竟都是女人,有些時候,有個男人在身邊,能頂挺多事兒。”
桑榆抬頭看了看屋門口那兩棵大石榴樹,墨綠的葉子隨著秋風搖擺,那顏色已濃到極致,想來不久後就要漸轉枯黃了。
桑榆嘆了口氣,苦笑道:“要讓秋陽哥和嫂子失望了,我想做的事情,以我們如今的能力,還做不了。”
季秋陽道:“需要很多本金?”梨花嫂也建議道:“如若我們少賺點兒,拉上小沈掌櫃呢?我們勢微,總得要依附一個大商家,我覺得小沈掌櫃人不錯。''~)''”
桑榆搖頭道:“節前我曾試探過他,他算是相當坦誠了。我有一件大大好處的事情,問他有沒有興趣。但話裡透出的前提是他不能坑騙於我,要與我共分好處。他見我認真,便也直言相告,若是好處過於大了,他是做不了主的,不過依他家族的慣例,一定是大魚吃小蝦,但若這蝦燙了嘴,恐怕沒人敢吃。也就是,二十家大商人的衢州府商聯會,是一個很巧妙的平衡之局,不會任一家獨大。當然還有一些很細緻的原因,我模模糊糊瞭解,也不全。總之就是,想做珠寶生意的,可能得先從賣草鞋做起,我認為自己有想法,想走捷徑,卻發現此路不通。”
眾人沉默了一陣子,梨花嫂忽然道:“這其中的道理,我是一點也想不明白。不過桑榆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我們還要小打小鬧地接著幹,想一下子發財是不成了。”
桑榆想了想,笑道:“算是吧。”
到這兒,季南山忽然開口了:“這兩天,我想倒騰倒騰屋子。”桑榆看了過去,季南山看了七七一眼道:“馬上秋深就要過冬,天兒冷大人能挺挺,怕孩子受不了。我想請個盤炕的師傅,將兩個屋都盤上火炕,再燒點炭,這一冬就不難熬了。而且馬上也該進山砍柴了,這一冬裡必得用不少。”
一旁的季婆子忽然笑了:“娶了媳婦就是大人了啊,知道為過家著想了。”季南山有點不好意思了,黑臉紅了紅忽然又對季秋陽道:“秋陽哥,你能雕玉,是不是也能雕木頭?”
季秋陽想了想道:“手藝上有相通之處,練練當是可以。”
季南山聞言笑了:“秋陽哥,冬天裡無甚營生可做,我們向族長交些錢財,進山伐木做點傢俱吧,床櫃箱籠、桌椅板凳我都會做,可能不怎麼精細,但管保結實,你再給雕些紋飾裝飾一下,咱賣價比木器行低一些,能賺一些是一些。只是我得買一套趁手的工具。”完看向桑榆,桑榆微笑點頭。
季秋陽讚道:“好主意!閒著也是閒著,只是冬天裡幹活需得擋風遮雪的地方,露天裡做工那可得把手凍僵了。”
季南山道:“這個我也想到了。我院子裡地方大,也沒建廂房,我想趁著秋天山茅草正合割,曬些出來,再脫點兒土坯,搭一個大工棚。到時候裡面生上炭火,咱們幹著活兒,媳婦們再給煮些熱湯水喝著,也就不覺寒了。怎樣,可行得通?”
季秋陽道:“行,怎麼不行?這次女人們一搭夥做事兒,給咱們提了個醒兒,咱弟兄倆也能合起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