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夫人擰眉道:“這事兒端看什麼人辦,挑個伶俐人,只彷彿多嘴問那麼一句,得了回話再往回圓一圓——只說‘想著也是,只是辦事前還是問個清楚明白為好,還望多海涵’的話,不就成了嗎?這還用人教?”
商夫人只得道:“媳婦只是恐怕問了也是不成的。不過娘既然堅持的話,那媳婦就著人這麼辦吧。”
商夫人預備著託詞告辭了,商老夫人忽然又來了一句:“老三議親了,老二的事兒你有準備沒?”
商夫人見她提起了老二的親事,拿不準是怎麼回事,只得照實情答道:“老大有個同窗的妹子還待字閨中,十七歲了,容貌清秀、家世清白,祖上也算是書香門第,只是這幾代沒出什麼人才,沒落了下來。現那同窗已中了秀才,還要再考舉人。我已跟老大說了,讓他去那邊提一提。老大說他曾對那同窗多番照料,感情很好,這事兒應該能**不離十,我這兒正等他信兒呢!”
商老夫人皺眉道:“年已十七那就是及笄兩年了,為何不曾婚配?這你得仔細打聽打聽,莫要有什麼隱疾之類。聽你所說,這倒也是個清白人家,不過……老大那兒仕途順遂,老三要繼承家業,只有老二有些不成材,得要你多費心啊。你看,是否還有更好些的人選?”
商夫人聽她這麼說,便道:“那媳婦再打聽打聽,反正老三就算議成了親,也不急著辦酒。老二的事兒,我再著人多問問。”
商夫人從老太太屋裡出來,剛穿過一道垂花門,就對身後跟著的心腹婆子一抬下巴,那婆子立刻心領神會地悄悄停下步子,轉身去了別處。直到兩盞茶後,才又回了商夫人這裡回話。
“回夫人,奴婢打聽清楚了。今兒個二少爺跑老太太那兒告狀去了,鬧著要說媳婦,還要說門跟咱大哥兒和三哥兒差不太多的親事呢。嘖嘖。”那婆子回完話,不由自主地嘖嘖兩聲,表示鄙夷。
商夫人正喝著茶呢,她慢悠悠地把茶杯放下,微微一笑道:“哦,好。有志向。”說完也沒表什麼態,只對那婆子道:“把三哥兒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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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三從他娘那裡回來,就發現桑榆正坐在繡凳上摸著肚子發愣。他剛想喊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閉上了嘴,眼裡也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等他重重咳了一聲,把桑榆嚇得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沒拿手去拍胸口反而是捂向小腹的時候,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桑榆心事重重地過來給他解下外衫,換了常服,捧來熱茶,又找了個由頭,將一屋子的丫頭都趕了出去,然後慢慢蹭到他身前欲言又止。商三放下茶盞,挑了挑眉毛,又嘆了口氣,直接問道:“多長時間了?”
“兩個多月吧應該,我也不是很保準。”桑榆下意識答完後,忽然才反應過來似的瞪大了眼,“少爺怎麼知道的?!”
商三看她那傻樣兒,氣樂了:“你臉上寫著呢。”
看桑榆在那兒彆彆扭扭地似乎真想找個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商三再嘆口氣道:“月事什麼時候停的?”
桑榆紅著臉伸出兩根手指頭,扭捏地回道:“兩回沒來了。”
商三直盯著她,沉默了。
桑榆看他表情不對,趕忙地解釋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是我太笨了,對不起。”
桑榆越說聲音越低。商三拉著她的手,讓她也坐到一旁,才道:“兩回沒來,該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