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被他瞧得有點毛,立刻保證道:“我嘴很嚴的,絕不會出去亂,我誰也不告訴。”孫溪和嘆了口氣,接著又搖了搖頭。
桑榆拿過他的粥碗,又給他盛了一碗熱的,問他道:“你覺得怎麼樣了?吃完飯你自己抓點藥,我給你煎。”
正到這兒,忽地大門口喧譁起來,梨花嫂的聲音變了調兒地尖銳:“溪和先生!救命!”
孫溪和與桑榆都被嚇了一跳,屋門沒關,兩人直接望向院子裡,只見梨花嫂踉踉蹌蹌地奔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半大孩子。桑榆立刻迎出去,一把攥住了梨花嫂的手:“嫂子,嫂子怎麼回事?”
梨花嫂帶著哭腔道:“秋白跳河了!溪和先生,你快救救她!”
桑榆腦袋裡嗡的一聲,幾乎都不轉了。孫溪和大步向門外走來,卻似乎有些頭暈目眩,他扶著門框定了定神。桑榆回過神來,大聲喊道:“南山!南山!”
季南山在那邊院裡已經聽到了動靜,立刻跑了過來,桑榆指揮道:“快去,背上溪和先生,去河邊!快!快!”
季南山立刻跑過去,將孫溪和背起來就往外跑。桑榆與梨花嫂也緊跟著,桑榆邊跑邊對梨花嫂解釋道:“讓南山揹著快些,溪和先生病著呢,還在發熱。”梨花嫂滿臉焦急之色,隨口“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桑榆忽然又想起件事兒,一把拽住一個在要跑過去的孩子,一看是春樹,桑榆急急道:“春樹,快!跑回去!到溪和先生屋裡,把他的診箱拿來,就在他藥房那屋的書案上!”春樹立刻扭頭又往回跑。
荷塘岸邊上,已經聞訊趕來不少人,正圍在一塊,不用最裡面肯定是季秋白。桑榆擠進去一看,只見瘦弱的季秋白,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渾身地躺在一張草蓆上。
溪和先生一手掐住了脈,一手貼著季秋白頸側,嘴裡一連聲地道:“附近田裡可有耕牛?趕緊牽來!”“岸邊哪個攤位有寬板凳,先拿個過來!”
周圍的人們立即有人應聲行動起來,很快寬板凳先拿了過來。''~)''溪和先生用力捏開季秋白的嘴,伸手摳出了一小團殘葉泥沙,喊道:“筷子!”
旁邊一個小孩子遞過一節光滑的細竹枝,問道:“這個行不行?”溪和先生一把抓過去,伸進季秋白嘴裡,壓住了她舌頭,然後招呼人將她臉朝下橫臥在寬板凳上。
桑榆這時候已經看明白了,趕緊地找了塊石頭,遞給了孫溪和。孫溪和看了她一眼,回手將石頭墊在了寬板凳一條腿兒下,然後緩緩地顛簸了起來。
桑榆眼巴巴瞅著,剛將季秋白放上去的時候,她口鼻中流了一點水出來,可後來卻再沒往外流。孫溪和也是大急:“牛怎麼還沒來!找人就近抱床被來!”又有人應聲而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不過這爭分奪秒的生死關頭,叫人心焦膽顫。桑榆的手一直在哆嗦,眼見著季秋白就是不吐水,她再也顧不得別的,忽然衝了上去,將季秋白從寬板凳上拖了下來。
桑榆捏著季秋白的鼻孔,大吸了一口氣,口對口的吹了進去,另一隻手放到她胸口那感覺著,感覺到胸口那稍有動靜後,放開鼻孔,按壓下胸部,如此迴圈,給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桑榆一直吹了七八口之後,兩隻手疊加在一起,一下一下地用力按壓起來。好在這次壓了沒幾下,季秋白就嗆出了一口水,隨即她身子一歪,連連地吐起水來。
桑榆原本跪在季秋白身側施救,見她終於緩上來了,桑榆一陣放鬆又一陣後怕,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