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賦出來,對院中的劉厚田:厚田叔,把那個小車再套上,給老先生送回去。
彭半仙出來上車,半眯著眼:這是哪兒?又騾子,又馬的。如今土匪也住了屯啦?
1226、初春。日景。後屯。劉厚田家屋中。
劉厚田坐下,喝一口水:這彭半仙也真是個半仙,送到家門口兒,讓他下車,他說沒到,他兒子出來跟我發急。彭半仙卻開了罵:你個王八羔子!沒見人家給送糧來嗎?還有兩隻雞,我剛出去一天,你們就亂了規矩!
佑山:彭半仙糊塗,說話顛三倒四,可手一把脈,一看病卻一點兒不糊塗,這也真是怪事兒了。
厚田:也是,可他要是看病糊塗的話。也早就沒人讓他看病了。
四妹:他家人說啥?
仁賦:見了東西和大洋也沒說啥,只是問厚田叔是哪兒的。沒等厚田叔說,彭半仙自己就說了:龍崗城裡總兵家的。
四妹:人老了,難免糊塗,不過也好,回去說不清咱是哪兒的不是省著咱擔心嗎?
霜菊:四姨、銀秀姐謝謝你這些天照看我。謝謝仁賦哥那天去救我爹。
四妹:說這些幹啥,咱兩家現在是綁在一起的一家人,都是受了鬼子害,大仇在身的。
霜菊:仁賦哥,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仁賦:說吧。是不是要去奪茂楊口?
霜菊搖搖頭。銀秀慌忙起身,拉了四妹:你們嘮,我們去給大夥兒送水去。四妹、銀秀、厚田等出。
霜菊:仁賦哥,你過來。
仁賦到霜菊的旁邊坐下。
霜菊拉住仁賦的手:仁賦哥,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事兒。我覺得咱倆真是同病相連,都是苦命人。
仁賦:霜菊,咱命不苦。咱的命都是好命,是鬼子來了,才把咱的好命變成了苦命。
霜菊:哥,我和四叔現在是無家可歸的人了,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仁賦: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們就住在這兒。鬼子來了咱也不怕,我活著,就不能讓你先死。等找個機會,打死古冬楊、塗鳳山這兩個王八蛋,咱再另做打算。
1227、初春。日景。後屯門外。柳秉漢飛馬奔來。劉厚田開堡門。柳秉漢入。
厚田接馬:四爺,回來了。
柳秉漢:回來了。四姑娘呢?
厚田:在土堡上的屋子裡。
柳秉漢:那霜菊呢?
厚田在一木樁上拴馬:還在她那間房裡。
柳秉漢奔霜菊房:那我先看看霜菊。
柳秉漢到霜菊門處,忽聽裡面仁賦與霜菊的說話聲。柳秉漢站在門前作聽狀。
1228、初春。日景。後屯。霜菊房中。霜菊半躺在炕上,仁賦坐在霜菊身邊。霜菊拉著仁賦的手。
霜菊:仁賦哥,我一直喜歡你,你是知道的,現在我沒了依靠了,你就要了我吧。就是給你當丫頭也行。我就覺得你是好人,就願意在你身邊。在你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仁賦:霜菊,咱仇沒報,咱倆都掛著重孝,咱的家都沒了!
仁賦眼中閃出仇恨的淚光。
1229、初春。日景。後屯。霜菊房門外。側耳聽著的柳秉漢陷入思索。狀。柳秉漢轉身,奔土堡。
1230、初春。日景。後屯土堡上屋中。四妹。
柳秉漢入。
四妹驚喜狀站起:柳四哥!回來啦?
柳秉漢:回來了,剛進堡子。
四妹:四哥快坐。
柳秉漢坐。
四妹:闞軍師都安頓妥了嗎?
柳秉漢:安頓妥了。這要是在茂楊口上,闞軍師咱就不用送山裡去了,咱家的槍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