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城,蠻王府,蠻王殿,議政大廳。 早已回魂的田婉清端坐在王座之上,那嬌小玲瓏的身材與霸氣狂野的王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南荊州各部落首領齊聚在王座之下,有身穿不同風格服飾的黑蠻首領,也有身著漢服的白蠻首領,亦有純正的漢人豪族,它們相互爭吵,整個議政大廳猶如熱鬧的集市,好不熱鬧~ 田婉清看著眼前混亂場景,不經意想起了曾經北荊州的議政大廳的井井有條,輕嘆一口氣。 心想何時南荊州能像北荊州那般,大家在議政大廳議事時心平氣和、井井有條,那麼也就能像北荊州那般富裕了吧… 想至此處,她心一狠,一掌拍碎身前的紅木桌,煩悶的喊道:“都給我安靜!!你們一個個給我說!!” 議事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田婉清手指叫得最兇的黑蠻首領,道:“阿青叔,你先說!” 黑蠻首領俯身上前,忿忿不平,道:“我最偉大的王,您是我族最敬愛的天母,為何要打壓您的子民?” 田婉清上前虛扶黑蠻首領,道:“阿青叔,你理解錯了。我只是要求咱們的族人以後禁止下山掠奪他人財產,如何變成了打壓子民?” 黑蠻首領辯解,道:“山裡本就貧瘠,如若不是活不下去了,孩子們也不會下山搶奪他人啊!” 田婉清柔聲道:“可是阿青叔,你有沒有想過,今日你下山搶了人家,把人家逼走,明日你就要跨幾座山去搶另一家,把另一家逼走。你越搶越遠,難不成還要搶到江陵郡去?” 黑蠻首領小聲嘀咕:“也不是不行。” 田婉清氣笑了,但想到臭男人的囑咐,她還是溫言相勸:“咱們搶得越多,得罪的人越多,戰爭就會打得越大。咱們年輕的男人也就死得越多,他們死了,老人和孩子也得餓死。那麼我們去搶奪還有什麼意義?” 黑蠻首領還欲狡辯,被田婉清打斷道:“都別爭執了,聽我的,先用我的辦法嘗試五年。如果不行,再做變更!!” 田婉清用蠻王的身份一錘定音,照著臭男人的話背誦道: “第一條,不願搬家下山的人,在山裡開墾梯田種植茶葉、水稻和中草藥。五年不收稅。” “第二條,願意搬家下山的,聚成城寨開墾良田農作。五年不收稅。” “第三條,南荊州漢族商人負責收購山裡的茶葉、中草藥及一切土特產,南荊州的貨物在荊州境內稅收減半。” “第四條,我會和荊州女王商議,減免南荊州的稅收,由北荊州協助我們開挖官道,教授開墾,資助學堂醫館…” “第五條,…” … 蠻王議政大廳外,蠻王頒佈的法令的聲音威嚴而響亮,重傷初愈的徐州劍修李廷玉聽得雲裡霧裡。 他皺眉看向一旁聽得入神的餘富貴說道:“富貴兄,這些法令都是你教的?” 餘富貴喜笑顏開,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 其實餘富貴哪會這些,都是從上個世界裡生搬硬套的。 李廷玉不解道:“你這樣參與凡間政務,是會影響修行的。修行之道重在心無旁騖和一往無前。” 餘富貴白了李廷玉這呆子一眼,嗤之以鼻,道:“你覺得什麼是道?” 李廷玉皺眉思索,半盞茶後,一本正經的回答:“融入天地自然,除惡務盡,使得本心不再淤塞,直達通明,一往無前!!” 餘富貴聽完不禁點頭,果然很俠義,看來李廷玉修行的是俠道。 餘富貴忽然想起了蘇長青,他回憶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他以修補世間為道。” 李廷玉一臉肅然,心生佩服,道:“此乃大道。富貴兄的朋友果然不一般。” 餘富貴與有榮焉,接著說道:“他曾問了我一個問題。他說,修行的終點是長生,可是石頭也是長生的,那麼仙人的長生和石頭的長生區別又在哪裡?” 李廷玉陷入了沉思。 餘富貴自問自答:“修行需要清心寡慾,那麼清心寡慾的盡頭不就是石頭嘛,所以我給不了答案,因為我也沒有答案。” 他繼續自言自語,道:“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凡人,我做不到清心寡慾,也不想清心寡慾。當我看到蠻人疾苦時,我會心生苦悶,所以我想盡我所能,減少他們的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