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王寑殿。 田婉清手串銀手鐲,頸套銀項鍊,頭戴銀頭冠,好看的少數民族服飾襯托著嬌小精緻的身材別有一番風味。 那日李廷玉與楊神曲戰得昏天暗地,最後紛紛墜下擂臺,白麵和尚進入決賽後自動放棄晉級,沒有對手的餘富貴終於贏下了比武招親。 蠻王大婚,鶴州城滿城歡騰,熱鬧的婚禮從白天鬧到深夜。 在蠻族首領們的簇擁下,餘富貴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蠻王寑殿,醉醺醺的關上了房門。 他看著端坐床沿的含羞佳人,想到自己上個世界的碌碌無為,再到這個世界的種種際遇,一時間恍如隔世,感慨良多。 我這就娶上媳婦了? 真像做夢一般。 餘富貴如是想著。 田婉清早已在房間內等得不耐煩了,看見餘富貴從脖子紅到腦門的醉態,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本想如往常一般,好好嘲笑餘富貴一番。可當她看見眼前男子愣愣的看著自己,眼中羞澀一閃而過,走上前去攙扶郎君,低聲嗔道:“你愣在那裡做甚?!” 餘富貴傻傻說道:“娘子真美~” 正在低頭攙扶的田婉清聽完身體一震,調皮的抬頭送給郎君一個大大的白眼。頭頂銀冠上的墜鏈叮噹作響,歡快而愉悅… “你倆還真是郎情妾意呀…” 一道甕聲甕氣的女人聲音在房間內響起,醋意翻湧,擊碎了房間內的曖昧。 餘富貴這才發現了門簾旁的李瑤迦… 嚇破了賊膽的餘富貴訕訕而笑,小心翼翼地朝李瑤迦心虛道:“原來女王大人也在這啊?” 李瑤迦冷眼相向,沉默不言。 田婉清看熱鬧不嫌事大,她一把將郎君護在身後,挑釁般看著荊州女王,趾高氣揚道:“咋滴,我和相公郎情妾意,理所當然!” 李瑤迦被氣的無法反駁,她狠狠瞪著餘富貴,眼神由冰冷變為憤怒。 餘富貴一個頭兩個大,再這樣放任下去,這兩頭母獅子絕對要打起來。沒得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轉移話題道:“瑤迦在這裡等我是有要緊事嗎?” 李瑤迦本想抓著這次機會,把三人之間的事情好好說清楚,但是想起此行的目的,還是隻能平復下來,因為這件事對眼前這個男人無比重要。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你是否有個叫蘇明珠的徒弟?” 餘富貴聽完一愣,微微點頭。 李瑤迦嚴肅無比的說道:“她在來江陵的路上被綁架了。” “什麼?!” 餘富貴只覺五雷轟頂。 他激動的衝上前去,伸出雙手用力抓住李瑤迦的雙肩,咬牙切齒道:“她在哪被綁?誰綁的?” 李瑤迦被餘富貴抓得雙肩暗疼,皺眉回答道:“雲夢澤,是一隻妖獸…” 餘富貴擔心徒兒的安危,不待荊州女王說完,竟然飛速奪門而出。 李瑤迦見餘富貴焦急模樣,心中莫名心疼,她剛想出聲叫住餘富貴,要和他一起前去救人。哪曾想一陣吐意上湧,忍不住用芊手捂住了嘴巴。 一直在旁觀察的田婉清驚叫的跳了起來,驚恐莫名的指著李瑤迦喊道:“你懷孕了?!” 正捂嘴皺眉的李瑤迦這才反應過來,她憤怒的看向田婉清,歇斯底里道:“你究竟用我的身體做了什麼?!這是誰的野種?!” 田婉清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她第一次在氣勢上輸給了姐姐,做賊心虛的低頭偷偷瞟向門外… 李瑤迦觀察著妹妹的一舉一動,見她望向門外,瞬間恍然大悟。 她忽然心中悲痛莫名,亦是同妹妹一樣,看向門外,眼中含淚… 只是這時門外哪裡還有餘富貴的身影,導致荊州女王懷孕的罪魁禍首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鶴州城外伸手不見五指,然而白天或黑夜對於入道已久的餘富貴來說早已沒有分別。 高速奔跑中,涼風在耳邊呼呼作響,黑髮在風中胡亂飛舞,焦急萬分的餘富貴聚靈於雙腿,呼吸急促而恆定。 他想起了陵盂峰道門大院與蘇明珠的初識,那時她俏麗麗的站在院門口,一身古樸的道士素衣,兩根烏黑的小辮子可愛地搭在肩上。一身似道非道的裝扮,烏黑的眼珠子軲轆溜溜地轉,古靈精怪。 一起下山逃命。 一起火燒吳郡,伏殺氏族紈絝。 一起在散兵驛遇襲,乖徒兒為自己擋下刑門顧衝致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