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姜在餵容逍之前自己嘗了一小口,苦得她直吐舌頭,還好容逍現在昏迷不醒沒有感覺。不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喝的下去。
真的很苦……
虞姜姜想了想,她好像有糖來著,還是她爹給的那些,她一直沒吃,她想了想,沒餵給容逍。
那糖不乾淨,而且很酸,萬一容逍吃出問題了就糟糕了。藥苦就苦吧,忍著吧,良藥苦口。
王萍萍很快就拿了繩來,喜慶的紅繩。
虞姜姜剛看到時有些驚,微張開了嘴,王萍萍見狀,試探問道:「這繩不行嗎?這是我娘生前準備拿來為我編手繩用的,只是還沒來得及編她就走了。」
虞姜姜忙道:「不是不是,紅繩很好。」
雖然與玉石搭配有些違和,但寓意極好,算是為容逍祈福,開了個好頭吧。
她抬起頭又對王萍萍接著道:「謝謝你,若你不嫌棄,我也可以幫你編手繩。」
「那真是太好了!」王萍萍很高興,臉上驚喜的神色毫不掩飾,她的手向來很笨,她娘走後她本以為這繩以後只能拿去捆藥包了,沒想到還會有人願意為她編手繩。
嗚嗚,她又想娘了。
王萍萍走後虞姜姜才覺得有些困。經此一遭,她早就累得不行,拿著紅繩擺弄了兩下玉石終於抵擋不住猛烈的睏意,趴在床邊沉睡了過去。
簡陋的燭臺靜默地燃燒著,散發著溫和的光亮,屋子外更陰沉了些,風呼嘯著拍打脆弱木窗,咚咚作響,終於簡易的窗子扛不住風的侵襲,砰地一聲被吹開,冷冽的寒意從脖子灌進身體裡,虞姜姜猛地打了哆嗦醒了過來。
一睜眼,一抬頭就對上容逍黑白分明的眼。
虞姜姜頓時振奮起來。
「容逍!」
她想站起來,可她趴在床邊太久,腿麻了,一個趔趄又趴了下去,她尷尬地笑笑,關切道:「你好些了嗎?」
容逍剛醒的時候還有些暈,傷口的疼痛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倒是沒受傷的手有些沉得慌,再轉眼一看便是這副場景。
頭一次,他沒有首先察看周圍的環境,所有注意力全被虞姜姜吸引。
虞姜姜正趴在床邊,身體以一種怪異的姿態蜷縮著,她的呼吸很是平穩,長長吸氣又緩緩撥出,撥出的氣息濕熱,盡數打在他的手心。
虞姜姜以一種全然放鬆的姿態把臉枕在他的手心裡。
他驚奇地嘆道: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虞姜姜的臉竟這樣小。
軟乎的臉頰肉微微擠著,容逍不自覺地屏著呼吸,被壓著的手指微微一動便能戳到,他更好奇的是,虞姜姜分明那樣瘦,她的臉為何如此溫軟。
一時間,他竟不願叫醒虞姜姜,心口處的種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膨脹,就快要衝出最後的土壤。
可風作怪,吵醒了虞姜姜。
容逍蜷了蜷手掌,莫名悵然若失,上面的溫度還未散盡,驀然聽見虞姜姜出聲他才回過神來,心念一動木窗又啪地闔上。
虞姜姜沒得到回應,被巨大的聲響吸引扭頭看了一眼,而後又望向容逍。
容逍用裡面的那隻手捻起脖頸間掛著的紅繩雙生玉,疑惑地提問:「這是什麼?」
虞姜姜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該不該說這玉的來歷,她故作隨意道:「玉啊。」
容逍抿抿嘴,手往上指了指,道:「我是問這個,這是什麼?」
他指的是玉石上面那個,一大團的,用紅繩編就成的一個裝飾,頓時虞姜姜的緊張就消散了。
行的吧,比起那塊玉那一團紅確實更顯眼。
她揚了揚下巴,清聲道:「平安結啊。」
容逍有些愣怔,喃喃道:「平安結?做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