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逍可能在騙她。
或許在有些人面前容逍是十足的可信。但在虞姜姜面前,她不覺得容逍會這樣幫她。
他在虞姜姜這裡是有前科的,哪怕他曾經答應她,要將她做平常師兄妹對待。
「呵,你不信我你信誰?這裡只有我知道你不是虞姜,難道你要跑去直接問你爹嗎?」
容逍似乎料到虞姜姜會不信他,虞姜姜話音一落他就接上回答,「我們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誰都可以信,除了你。」
容逍覺得這句話好像有點兒熟悉,沒想起來在哪有過這段對話,他就聽見虞姜姜陰陽怪氣道,「再說,你是人嗎?」
到底是有些急了,不知道是原身殘留的意識在作祟還是她的原因,話沒經大腦就說出了口,語氣很沖。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後,虞姜姜心下一慌,立馬看向容逍。
容逍卻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有什麼波動。
「是,我不是人,但我既然答應過你的要求,便不會再騙你。一個尋常師門弟子,怎麼值得我花心思。」
空氣中浮動著詭異的寂靜,半晌,長明燭的燭火微微閃了下,容逍將那顆糖放在就近的案桌上,轉身開門。
他在門口背對著虞姜姜頓住,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找張老閣主驗驗不就知道了。」
說完便走了。
屋外的風有些大,凌亂了容逍未曾束起的頭髮,他大步離去,乾脆利落,漸漸融入夜色,漸漸消失在虞姜姜的視線裡。
很快,門外除了呼呼的風聲,便什麼都沒有了。
虞姜姜一整晚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她還是不願相信容逍。
一個想殺她的人,會好心提醒她?
於是第二天虞姜姜借了破空玉,去了百草峰。
張老閣主還是老樣子,一見到她就沒有好臉色,板著張臉,好像虞姜姜欠了他百八十萬的樣子。
虞姜姜早有準備,在來之前,她特地打聽了張老閣主的喜好。
整日泡在藥草堆煉丹房的張老閣主沒什麼愛好,就好一口酒。
虞姜姜對酒沒什麼研究,她也不知道什麼酒好喝,她便把雲水居地窖裡藏的酒都拿了兩壇,讓山月裝進儲物戒裡帶來。
張老閣主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逐漸堆積起來的酒山,有點懵。
他說:「你又瘋了?」
「又?」
虞姜姜記得,她第一次見張老閣主的時候,他也說自己瘋了。
看來張老閣主也是個詞窮。
虞姜姜抱出最後一壇酒,額頭上滲出點點汗珠,本來想扯出一個笑的,嘴角卻抽了筋似的動彈不了,只好直接說明來意:「張老閣主,我是來跟你示好的。」
張老閣主不敢相信:「你真……」
「我沒瘋……」虞姜姜截住他的話頭,掏出一顆糖,然後撕開糖紙,遞給他,一副乖巧極了的模樣:「張老閣主,您嘗嘗這糖,可甜了。」
張老閣主看見她手裡的糖,瞥了一眼鬍子一吹就想拒絕。然而眼睛卻不收控制地瞟向那堆酒:
梨花白、桃花釀、屠蘇酒……都是他饞的好酒,那些酒又在雲水居那個靈氣充沛的地方儲藏了許久,肯定又醇香了不少。
他嚥了咽口水,咳了兩聲道:「酒留下,糖不要。要我幫什麼,直接說就好。」
他也不想接受虞姜的示好,但虞姜給的實在太多了。
「我想讓你幫我嘗嘗這顆糖,這就是我需要您幫的忙。」
「這算什麼忙……」張老閣主眼睛直直盯著那堆酒,接過糖便吃進去。
隨即露出了跟容逍吃糖時一樣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想吐,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