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滿座的華山弟子都是寂靜,從小他們受的教育的就是守正辟邪,卻不知道這朝廷到底是正是邪,更全然不知道這正的下場是如何。
世道不公,尤溫絲毫沒有辦法,只能安慰幾句,再探吟月樓。
據說吟月樓主死後,新樓主便是女人了,這門派也變成了全女子門派,行事反而沉穩起來,不再如當初那般囂張,在朝廷的管轄下沉寂了下去。
至於那些其他打了華山心法的門派,尤溫卻還是要一一拜訪。奪寶大會之事,華山弟子兩人喪命,更有三個被斬了手腳,還算上受了重傷的,尤溫帶出來的只有十來個人了,幸好路上又有幾個弟子前來與他們匯合,全是對尤溫畢恭畢敬的,尤溫只能苦笑。
他有時覺得自己華山真是仗勢欺人,但是他又不得不做。
來人也捎來了尤安的信,言簡意賅說殺一儆百任務便算完成,還不直接得罪其他門派,並催促他回山。
尤溫思慮了片刻,回信的時候隻字不提江湖之事,只是勸慰徒弟勤奮練功,練好身體,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老話。
信的最後依舊留下那四個字,為師甚念。
隨後,他們到了七十二舵。
七十二舵名字取的數目巨大,舵中人數也是巨多,據說只是比之丐幫少了點,但其實多數都是販夫走卒,沒甚武藝。
但他們畢竟人多勢眾,尤溫也沒傻到往人家總舵一坐,等著自己被人海淹死。
於是,他帶著人守在了城裡最大的酒樓外。
正午過後,七十二舵舵主喝完小酒搖頭晃腦的慢悠悠跨步走了出來,尤溫也慢悠悠的走了上前,兩慢相遇。
那舵主倒不年輕,今年已經年過四十,看見尤溫擋住了他的路立馬罵道:“哪來的黃口小兒?”
尤溫拱手:“華山尤溫。”
那舵主一愣,轉身就想跑,尤溫無奈的上前持劍攔住了他,嘆息道:“在下今日來,是想請教下閣下。”
舵主秦左道:“請教什麼?”
尤溫再拱手:“武功。”
……
兩人亮劍。
大概二三十招後,尤溫便用劍抵住了那人喉嚨。
秦左一跪:“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這一年來,尤溫也不是沒見到這等架勢,可還是有些囧囧的,於是飛快的收了劍,嘴上道:“多謝舵主指教,只是日後要與我華山比武還是如今天般光明正大的好。”這句話,擺明了是計較奪寶大會上的事情。
那秦左一咬牙站了起來:“你華山也別太仗勢欺人!我胞弟在奪寶大會上被你華山首徒吳秋略所殺,我還沒跟你們算賬呢!”
吳秋略已經江湖外逍遙去了,自然沒有外人打攪的份,尤溫聞言冷睨他一眼:“你們七十二舵既然敢上還怕死?”他走近秦左,盯著他的眼睛:“你要算什麼帳?今日我便跟你算清楚。”
他說完停頓半響,卻見秦左咬牙切齒卻不說話,尤溫心底不屑,轉身便走。
背後秦左卻詭異一笑,不再用劍,左手一掌便攻了過去,他深知自己劍法不厲害,有點小成的其實是掌法,但卻也不是尤溫的對手,乾脆先示弱再乘他不備之時偷襲。
這一掌,尤溫只能堪堪避過,他自覺自己向來性子好,卻也不是一個好欺負之人,劍中立馬帶了真氣,便要向秦左刺去。
那秦左卻二話沒說的轉身便用輕功逃了,而且逃的飛快。
尤溫一皺眉,腳下一動跟了上去,其他弟子一反應過來,便想跟上去,周圍卻突然出現了無數人攔住了他們。
牟離心中一冷:“不好,上當了!”
秦左一路輕功逃出了城,直到郊外無人處才停了下來。
他手中還是持劍,看著緊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