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貴嬤嬤,貝勒爺是我帶大的,福晉也跟他一樣喊我嬤嬤就好,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可以問我。”
“那、那我現在可以問嗎?”她眨巴著眼,看著眼前的中年婦女。
“當然可以了,福晉請問。”
“貝勒爺他……昨晚為什麼不睡在這兒?”寶齡雖然有些怯懦,但很堅持想要知道理由。
貴嬤嬤瞪著她滿臉無辜不解的小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這問題真是出在貝勒爺身上?
“這得要問貝勒爺自己了。”貴嬤嬤心想,這麼個小丫頭總不會把他趕出房間去吧,看來她還是當個旁觀者,孩子長大了,她總不能老是在後頭收拾,不過讓新福晉快點有當家主母的架勢,可就是她的責任了,得好好訓練才行。
“原來你也不知道。”寶齡失望地垂下小臉。
“好了,把早膳端進來。”貴嬤嬤到門口吆喝。
待寶齡都穿戴好了,走出內室,正巧見到教她等了一整晚的哈勒瑪跨進門檻,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
她看著穿著正式朝服的哈勒瑪,這麼威風、這麼神氣,而且這麼好看,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婿,是她要依靠終生的物件,喜悅的淚水驀地在眼底打轉。
她要是這麼衝進他懷裡,會不會被其他人笑了?
可是她好想告訴他,自己好高興能嫁給他,還有要謝謝他請皇上指婚,不然她真的要嫁給伊里布了。
“先用膳吧。”哈勒瑪瞅見她那雙微微泛紅的眼:心也絞緊了,寧可她罵他、吼他,也不想惹她哭。
“嗯。”寶齡柔順地坐下。
“快吃!”他在她身邊掀袍落坐。
雪白的小手也跟著端起面前的碗筷,小口小口的吃著酸菜白肉鍋,然後偷覷他一眼,見哈勒瑪神情凝肅,板著瞼孔,笑也不笑,不像之前總是開懷大笑,還很愛逗她、故意嚇她……心想,哈勒瑪是不是不喜歡她了?還是後悔請皇上指婚了?
寶齡心中惴惴,就是不懂為什麼這一切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樣,到底是哪裡出錯了?他像是變了個人,那麼難以親近。
她鼻頭髮酸,不過又不能哭,這會兒沒人可以依靠,得仰賴自己。“我……我吃不下了……”
“怎麼才吃幾口就吃不下?”哈勒瑪沈下臉龐,剋制著想去觸控她,看看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的衝動。
“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寶齡以為他不高興了,垂下眼簾,顫聲問:“可以晚一點……再吃嗎?”
哈勒瑪下顎抽緊,久久才“嗯”了一聲,也放下碗筷,轉頭問貴嬤嬤。“祠堂那兒都準備好了嗎?”因為家族當中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便把祠堂設在府裡,每年舉辦祭祖儀式。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貴嬤嬤看著他們的互動,沒多說什麼。
“走吧。”他率先起身往外走。
凝睇著他高壯的背影,邁著大步越走越遠,寶齡咬了咬唇,好想追出去問個清楚,又氣自己膽小沒用,什麼也不敢說。
等他們祭拜過了祖先,她便跟著婢女回到新房內。
“貝勒爺待會兒……會回房嗎?”
婢女整理著房間,答道:“奴婢也不清楚。”
聽了,一顆心不禁沈甸甸的,寶齡只能呆呆地坐在床沿,看著婢女忙進忙出,沒過一會兒,另一個婢女端著點心進來了。
“福晉早上和中午都沒吃什麼,這是貝勒爺特地讓廚房準備的愛窩窩和炸糕,免得福晉餓壞了。”
“真的是貝勒爺交代的嗎?”寶齡轉憂為喜,小臉霎時綻放出笑靨。
“奴婢可不敢亂說。”
她咬了一口內餡滿是芝麻的愛窩窩:心裡也同樣是甜滋滋的。“這兩樣剛好都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