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遍一遍地“一、二、一”。
小美趁著休息的當兒問教官,教官,你多大了?教官說,我85年的。
好吧,大學軍訓那年,我18歲,我的教官22歲;現在我25歲,我的教官仍然22歲。時間啊,為什麼你在教官身上靜止,卻在我身上如梭。
也有輕鬆一刻。教官叫我們出人出歌。夏春風噌的一下站起來,“我給大家唱一首《當祖國召喚的時候》吧。”
“這什麼歌,紅色歌曲?咋沒聽過啊?”小薇問我。
“我也沒聽過,咱都孤陋了。”
夏春風的歌喉還真不賴,美聲唱法,高音的部分竟然也吊得上去。
“女生唱得好不好——”
“好——”
“男生也要來一個——”
“來一個就來一個——”
比起訓練,大家顯然更喜歡拉歌。
男生代表隊派出的是鍾馗。只見他徑直走到小薇面前,開始唱黃品源那首《小薇》。鍾馗的這一舉動立刻引來大家的鬨笑。小薇完全沒料到會有這一出,臉漲得通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完全不知所措。鍾馗倒是很坦然,笑眯眯地唱著。
一曲唱完,立刻就有好事者喊“再來一個要不要?”——“要!”
於是鍾馗就開始唱《鬼迷心竅》。當唱到“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的時候,他還故意指了指夏春風,這下大家笑得更起勁了。我看見夏春風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小美這時候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這下完了,鍾馗可捅馬蜂窩了,人家夏春風本來是想在全班面前展示一下才華,結果卻被他當成了道具,她肯定氣炸了。”
我見形勢不對,鍾馗這廝也太愛現了,趕緊給我們教官使眼色。教官是個明白人,見狀馬上站起來宣佈:“好了,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現在繼續訓練!”
這才平息了一場暗潮湧動。
十二、軍訓(三)
第一天就在訓練—休息—訓練中平穩度過了。沒有人臨陣脫逃,沒有人體力不支,除了鍾馗那個小插曲,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當收拾停當坐在床上的時候,我想今天晚上應該能沉沉地睡一覺了。
就在我快被周公喊去的時候,糖糖的手機響了。
“親愛的,你家那位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今天竟然主動打電話來呢。”我揶揄道。
“去你的。”糖糖給了我一個嫵媚的白眼,接起電話。
伴著她由高漸低的聲音,我進入了夢鄉。中間隱約聽見她下床開門,“大概是怕影響我們休息吧。”我睡得迷迷糊糊。
第二天當我被起床哨叫醒的時候,糖糖已經起床了。
“怎麼起這麼早?”我看了看她的床,被子方方正正,好像沒有動過。“你不會一夜沒睡吧?”我狐疑,緊接著注意到她的眼睛佈滿血絲,腫得厲害,好像哭過。“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看她這副樣子,我著急了。
“沒事,看你急的,就是昨天晚上聊電話太久了。”糖糖衝我一笑,淡淡地說。
“你們可真是的。今天還要那麼高強度的訓練呢,你也不養足精神,電話什麼時候不能打!”我有點怪他不懂得疼惜她。
“他說他很想我,所以就聊得久了點。你別擔心啦,我體力好得很,沒問題的。”糖糖拍了拍我,笑道。
可是,為什麼我在這笑容裡看到了悽惶?
今天的安排仍是佇列訓練。
“先站20分鐘軍姿!”教官下令。
“你,雙手貼緊褲縫!你,抬頭挺胸收腹!你,雙眼平視前方!”
“你,站穩了,不準搖搖晃晃!”教官站到糖糖面前,指著她說。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