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當的驚天地泣鬼神。
我這兒哭得傷心傷肺,林天涯竟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意,就連惺惺作態的勸說也沒有。他就默默地站在我旁邊,看著,等著。
身邊時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路過,都疑惑地看著我們,不知道我們演的這是哪一齣。
你知道,大多數情況下,女同學在哭的時候,總希望能有個肩膀靠一下,或者退一步,即便沒有肩膀,有人溫語幾句,大家互動一下,這哭得才有感覺。
一個人哭了一會兒,覺得挺沒勁的,再加上胸中鬱結之氣散了不少,就漸漸收聲了。
林天涯見我折騰差不多了,就說,我們回吧。然後就抓起我的手,拉著我往回走。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心中一凜,急忙使勁掙脫,未遂。
“胡冰,你消停點行嗎?你喝高了,走路都不穩,我拉著你走安全。”
林天涯的語氣充滿嫌惡且不容反駁,讓我覺得我像做錯了事的孩子,除了乖乖聽話,沒其他選擇。於是就這麼一路被他牽著手,回了宿舍。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三十四 關於那晚的另一個版本
2007年9月20日 晴 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不知道為什麼”的一晚
今天是9月20號,我的生日。
剛到家,很困,但是想寫點兒什麼。
其實本來也不想約胡冰一起去泡吧的,只是下午活動結束的時候,看見她那麼落寞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很想要安慰她,所以找了生日這個藉口約她出來。
她好像有很深的心事,但是又不願意說出來,只一個人坐那兒喝悶酒。氣氛實在太壓抑了,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而我也不知道怎樣安慰她,索性就把她一個人放那兒,自己去跳舞了。我想她大概需要空間自己想事情。
沒想到這人是個惹事的主,她竟然要跟人打起來了,而且還是一比四。她揚著手要打人小姑娘,對方也掄起了酒瓶子。戰事一觸即發,還好我眼疾手快,趕緊衝過去把她拖了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明顯喝高了,說話都不利索了,顛三倒四地跟我說什麼麥穗啊鬱金香啊之類的,搞得我一頭霧水。我最討厭的就是喝醉酒之後撒酒瘋的女人,毫無形象可言。
後來她突然哭了,我不知道怎樣安慰,只能在一旁傻站著,她哭了很久,越哭越傷心,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瞬間我有心疼的感覺,想抱她在懷裡。
後來她不哭了,好像也清醒了不少,就跟我說想回家。那時她看上去很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眼睛又紅又腫,頭髮也亂蓬蓬的,很無助的樣子,讓人想要保護。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去牽了她的手,想帶她回家。
回來的路上,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朱天文的戀戀風塵,裡面有一段是,阿雲和阿遠要分別,阿雲給阿遠準備了一千零九十六個信封,要他每天給她寫信。然後阿雲就在那裡給信封貼郵票,貼著貼著卻睡著了。第二天早上,阿遠看見阿雲埋伏在成堆的信封裡,貼的莒光樓郵票,寫的阿雲的名字,然後他的心中就“漲滿溫柔的痛惜”,無以名之。
我想,在這個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不知道為什麼”的晚上,我對胡冰,就是這種“溫柔的疼惜”吧。
另外,我忘了給花花打電話了。
三十五、腦內啡和多巴胺(一)
生日會之後,大家又各歸各位。不過每週一我們有個碰頭會,大家紛紛從各自的居委聚集到街道,總結過去一週的工作,同時也彙報新一週的計劃。我和林天涯見面難免會有些小尷尬,不過大家都絕口不提那晚,只希望時間過去,淡忘此事。
好像有項科學研究說,在有月亮的晚上,人的大腦會分泌出尤其多的腦內啡和多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