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楊玄火冒三丈。
赫連燕嬌笑著告退,轉身,扭著臀兒,慢騰騰的往外走。
於是,楊老闆又喝了一肚子涼水,依舊壓不下火氣。
李晗進了自己和衛王的帳篷,衛王正在喝酒。
“你竟然沒吐?”衛王有些好奇,也有些欽佩。
“沒吐。”李晗坐下,伸手。
衛王把水囊遞給他。
李晗猛灌了幾口,咳嗽著抹抹嘴角。
“你今日主動請纓,難得。”衛王調侃道。
李晗抬頭,眼神有些茫然。
“阿翁說我在這邊荒廢了,可我回去能做什麼?和那個畜生,以及他的女人們爭鬥?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老鼠打架,窩裡橫。”
“眼不見,心不煩。”
“不,我不能坐視那個畜生順理成章的繼承梁王府,他不配!”
“可他是嫡長子!論承襲王爵,你這個嫡長孫沒資格說話。”
“我會有法子的。”
“什麼法子?”
“需要藉助外力。”
“你是說子泰?”
“子泰如今是陳州刺史,此次出擊的目標是滅掉基波部。三大部被一一擊破,隨後便是潭州遼軍。一旦子泰擊破潭州遼軍,未來的北疆節度使之職,誰也搶不走!”
“北疆節度使……未必能阻攔梁王府的王爵承襲。”
那是家事,也是皇室的事兒,外臣沒法干預。
“可若是我能聲名鵲起呢?”
“你是說在北疆?”
“那個畜生的名聲不好,他能承襲王爵,唯一的緣故便是會投胎。”
李晗笑了笑,“阿翁說過,那一夜,不該睡了祖母,興許換個日子,就不會生出這個畜生來。”
噗!
衛王張嘴就噴出了一口酒水。
“我若是在北疆能聲名鵲起,阿翁為了梁王府考量,也會想辦法換掉他!”
“若是李珍不肯退讓呢?”
李晗微笑。
“你以為,我阿翁就沒殺過人嗎?”
“是了,阿耶能殺自己的兒孫,梁王殺一個兒子不算什麼。”
“都是畜生,不是嗎?”
“沒錯,都是畜生。”
“哈哈哈哈!”
李晗大笑,喘息道:“子泰一直在觀察我,等著我自己走上來,求他給我一個機會。我就不求!想看看他是否會主動伸手。”
“他沒伸。”
“我知曉,他不喜歡皇室,若非咱們跟他多年的交情,他不會多看我一眼。所以,今日我只能請纓。”
“從此,你就是他的人了。”
“丟人嗎?”
“丟人倒是不丟人,不過,你確定要做他的麾下?”
“我說你怕是有些喝多了。”李晗冷笑道:“長安落魄的皇族子弟多不勝數,你信不信,子泰喊一嗓子願意收下這些人效力,保證大宗正會感激他。
至於那些落魄子弟,會感激零涕的給子泰立個牌位,早晚三炷香。”
大唐開國多年,那些曾經榮耀的皇族子弟,早已成了過客。
“我現在就擔心子泰不肯讓我進他的那個圈子!”
“那個圈子別說是你,本王也進不去。”
“我去尋他!”李晗起身。
李晗走到帳外,突然跪在地上,張口吐了個昏天黑地。
衛王站在帳內,目光平靜。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路,他的道路就是奪嫡,一路走到黑。
而李晗的道路就是和那個畜生做個了斷,否則他此生不會安寧。
李晗起身,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