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遞過書信。
“知道。”楊玄點頭,假裝把書信收進袖口裡。
魏忠看著楊玄走過來,不經意的問道:“誰的書信?”
這味道,彷彿是一個花農,發現有人要來刨自己的嬌花般的警惕。
“一個詩友。”
“還會作詩?”
“就是胡謅的。”
“胡謅也比不懂的強,回頭北疆聚會,可作詩應和。”黃春輝興致不錯。
呵呵!
楊玄打個呵呵。
黃春輝乾咳一聲,“老魏,你那閨女看著倒也水靈,可看好了人家?”
“小女年少,還早。”
“喜歡什麼樣的?”
“這個還真不好說,小女娃沒個定性,一會兒喜歡有文采的,一會兒又喜歡飛簷走壁的,或是豪邁的,或是溫文爾雅的。”
“這些都不能當飯吃。”
“夫妻之間可不就是這個道理?什麼豪邁,什麼溫文爾雅,相處時日久了,要緊的就是一個……相互體貼!”
“哎!老魏你倒是悟了。”
“不是悟,這些都是一日日過出來的道理。”
“嗯!這日子可不就是過出來的。什麼豪邁,什麼文采,什麼飛簷走壁,過日子都沒用。”
“是啊!就是哄哄那些情竇初開的小年輕。”
兩個大佬一嘴的兒女經,聽得後面的人一愣一愣的。
“是沒用。”林飛豹說道。
楊玄說道:“這些才能只是男女初見時,吸引對方的武器。就如同是孔雀開屏。”
“郎君,什麼是孔雀開屏?”
“孔雀是一種大鳥,看著綠綠的。每逢春天,孔雀都會把羽毛全數張開,看著就像是一扇屏風,色彩絢麗,美輪美奐。”
“那它為何開屏呢?”
“求偶。”
王老二明白了,“這就像是郎君見到女子就吟詩。”
這娃沒救了。
老賊笑道:“應當說是見到心儀的異性會害羞,會話多,會顯擺,這也是開屏。”
王老二嘆息,“這日子美的。”
楊玄笑了笑,“開屏只是剎那,孔雀把羽毛一收,轉過身,卻是格外醜陋的屁股。”
前方接近了後院。
隨從們要留在這裡。
王老二問道:“老賊,郎君說什麼格外醜陋的屁股,什麼意思?”
老賊搖頭,“老夫也不知曉。”
屠裳淡淡的道:“就和人一般,男女剛開始就會盡力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示給對方,可等成親後,朝夕相處之下,卻會把自己平凡,或是平庸的一面露出來。”
老賊沒成過親,聽了之後,不禁有些失落。
王老二恍然大悟,“是了,再美的男女也得拉屎撒尿,只是披著衣裳,就露出了一張臉罷了。”
楊玄等人進了後園。
張煥等人已經到了。
黃春輝抬起眼皮。
張煥起身。
身後,嘩啦啦一片人齊齊起身。
黃春輝站定。
身後同樣是一群人站定。
目光就像是箭矢,越過雙方之間的空間,驟然撞在一起。
大唐兩大軍事集團的大佬們,相遇了。
張煥就盯著黃春輝,拱手,“黃相公,久違了。”
黃春輝拱手,“張相公,少見。”
可二人才將一起陛見。
這個久違,指的是兩邊的人馬。
魏忠作為主人家,今日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調解氣氛。
“諸位,還請坐下。來人,送了酒菜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