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穿著師父不知道哪裡變出來的裡裳,回到破廟正殿的時候,邵士梅手上正拿著件道袍在改。
白菁菁又一次瞪大了眼睛,這太不科學了。她在現代活了二十幾歲,連最簡單十字繡都做不來,偶爾縫下崩掉的褲腳,也是像蛇遊過沙地一般,歪七扭八。
師父,果然是十項全能的叮噹貓。
邵士梅十指靈活優雅,飛針走線,跳著奇妙的韻律舞蹈。沒過一盞茶時間,道袍已經改好了。
他收起針線,將手中的衣服一抖,示意白菁菁過來:“好了,你既暫時拜我為先生,就扮作道童吧!”
白菁菁傻傻地看著他,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師父,你這針線是從哪裡變出來的?也是道家的法術嗎?”
邵士梅被她的問題問住了,好半天才回答道:“針線這些東西隨身帶著就好,不需要法術。”
白菁菁又不死心問道:“那師父你剛剛是不是使用法術來縫衣服的,所以才會這麼快。”
邵士梅終於瞭解了她的意圖,忍不住輕笑:“嶗山上日子清苦,這些都是我從小做慣的。”
白菁菁張大了嘴巴,“道士那麼窮嗎?沒有大戶人家捐香油錢之類的嗎?”
“香油錢是佛家的習俗。俗世有很多道友四處行走,幫人捉鬼降妖,有一半也是為了維持山門香火。”
“那練法術有什麼用,還是得餓肚子。”
“不練法術,連餓肚子的機會都沒有。”
白菁菁一時找不到詞語反駁,“那烤梨該不會也是因為肚子餓,想出來的辦法?”
邵士梅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嶗山上的梨子多半酸澀難以入口,用火烤制後卻格外酥軟香甜。我五歲時發現這個辦法後,連我師父都誇我聰明呢!”
白菁菁腦海裡立刻浮現一個白鬍子瘦老頭拍著小正太的腦袋,誇到:“小勺子,太聰明瞭,這下懸門上下又多了一樣可以吃的糧食了。”
白菁菁後脖頸一涼,忙甩了甩腦袋,腦海裡關於懸門的光輝形象已經轟然倒塌碎成渣渣了。怪不得後世只剩下武當派的傳說,懸門是哪個疙瘩角落的破落戶。
邵士梅卻不知道白菁菁在轉什麼念頭,他把道袍遞給她,便拿著一根樹枝坐在一旁,用小刀認真削起來。
白菁菁把道袍披在身上,發現大小正合適。她瞧了瞧自己手短腿短的小身材,一時無語了。這就是個連逃跑路上都是個累贅的貨。
白菁菁穿好道袍,又鼓搗了半天,發現了一個難題。她紮了二十幾年馬尾辮,對於扎道髻的手藝卻一竅不通。
她只好為難地看著邵士梅,“師父,不然你把我頭髮剪掉吧,要不剪短一點也可以。”
邵士梅手上握著小刀,一時愣住了,似乎在估量用小刀削頭髮的可能性。
白菁菁看了他半天,發現他沒任何動靜,疑惑地問了聲,“師父?”
邵士梅無奈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道家雖講究萬事順應天理,但也不是如佛家一樣需要拋卻三千煩惱絲。你是不是不會梳頭?我現在對你來的世界真的十分好奇。”
白菁菁難得紅了一張小臉,喃喃道:“師父,你先教我一次。我很聰明的,一學就會,我以後肯定都自己梳頭。”
白菁菁低著頭安靜地坐在邵士梅身前。本來還厚著臉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她這個身體就是個小屁孩,讓人梳個頭有啥。但等到邵士梅握著木梳從她頭皮上滑過時,她突然一下子羞澀了起來,感覺整個人像只被燙熟的活蝦。
邵士梅為她梳頭的這種感覺,實在很微妙。她覺得頭皮好癢,忍不住要縮脖子。
自從來到這個疑似聊齋的世界,遇見邵士梅以後,她的少女心總是抑制不住噗噗地往外冒,簡直把她這二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