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生的話像一個巴掌重重打在楚生臉上,他面上頓時一陣陣火辣辣。楚生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強按捺下怒意,決意不讓馮生再囂張下去,從此在廣平縣消失。
不管楚生心中如何驚濤駭浪,面上他仍裝作若無其事,掩過馮生的話當做沒聽見,舉著酒杯朝席上眾人勸酒道:“馮兄又喝醉了,大家不要在意。大家一定要盡興,不醉不歸,我先乾為敬!”楚生仰頭將杯中酒一飲為盡,又含笑朝眾人亮了亮杯底。
眾人這才開始紛紛說笑起來,家姬繼續彈琴奏樂,大廳裡的氣氛立刻活絡起來。
馮生喝得酩酊大醉,哪裡還意識得到自己又喝酒誤事。他醉的站不起身,啪地伏在桌案上睡著了。自然有楚府的下人扶著他下去休息。
楚府的酒宴還未結束,突地聽到後宅傳來女子的尖叫聲。楚生臉色一變,眾人也停下了酒盞。
馮生睡到一半,突然驚醒。他還辨不清楚身在何處,只是覺得異常口渴,便叫喚了一聲,“來人啊,給我倒杯水。”
他翻身下床迷糊中卻被一個東西絆倒了,他伸腳踢了兩下,沒有動靜。他爬起身正待細看,房門卻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了,一個丫鬟端著茶盤呆立在門口。馮生轉頭看了她一眼,那丫鬟臉上驚駭萬分,倒退了幾步,茶盤摔落在地上。
“啊——”那丫鬟猛地拔高嗓門厲聲尖叫,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馮生也被她嚇了一大跳,他轉回頭這才看清楚絆倒自己的東西。那是一具女屍,做丫鬟打扮,頭上破了個大洞,滿身汙跡,衣衫凌亂。
馮生再是膽大之人,也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他愣愣地往門外退出去。那送茶的丫鬟卻還在院子裡不斷尖叫。很快楚府的僕役們紛紛趕了過來,楚生也帶著還未離席的同窗出現了。
眾人堵在院子裡,盯著馮生,又看了眼倒在血泊裡的丫鬟,不禁面面相覷。馮生嚇傻了,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他腳下一軟,踉蹌了兩步才走到楚生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嚷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在睡覺,怎麼突然有個丫鬟倒在房間裡。這跟我沒關係啊。”
楚生面色沉痛地看著他,“馮兄,你這是何苦。你若說一聲,我馬上就將這婢女送到你府上。你這是……”
馮生滿臉不敢置信,“你在說什麼,我家中的娘子那麼美麗,我哪會看上這種胭脂俗粉。你白送給我,我都不要。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說著他揪著楚生的衣領不肯放手。
楚生滿臉嫌惡地掰開他的手指,將他推搡在地上,“馮兄,你又喝酒誤事。酒席上說錯話,我不當一回事。如今你在我家犯下命案,我再也不敢袒護你。”
他看向左右下令道:“來人,快去報官。馮生逼奸楚府婢女不成,將其擊殺。”
立刻有僕役應聲而去,又有人上前將馮生制住。馮生不斷掙扎著,嘴中一直在大叫,衣衫凌亂,狀似癲狂。眾人越發相信馮生髮酒瘋殺人之事。跟在楚生身後的公子哥們早已躲得老遠,都不敢再看這幅場面。
馮生隨後便被投入廣平縣衙大牢。
隔了一夜訊息才傳回馮府。馮母當場嚇暈過去。辛十四娘心中悲痛萬分,面上潸然淚下,嘴中喃喃道:“早知道他有此禍。人的命運真是避無可避。”
她安排小青去照顧生病臥床的馮母,自己卻帶著白菁菁四處奔走。白菁菁這才發覺辛十四娘用情至深,她日夜奔走,寢食難安,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
馮家本就凋零散盡,僅有的幾個親戚也都不成氣候。一聽事關楚銀臺家公子,人人閉門不出,唯恐辛十四娘找上門。僅有三四戶人家雖接待了辛十四娘,卻也左右推諉。辛十四娘自知無望,遂放棄。
馮生被押入縣衙後,天天被縣令嚴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