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蒙面男子發出粗噶的笑聲,“臭道士,好叫你死的明白,我等都是白蓮教弟子。我白蓮教要銀子,是瞧的上你們,還不乖乖奉上,竟還敢糾纏不休。”
面具男聞言立刻轉頭朝他大罵了一聲,“蠢貨,少廢話。快點把銀子都撿回來。”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就出現零星的火光,依稀傳來喧譁的人聲。
邵士梅趁他一時分神,扯上廉生,轉身飛奔了出去。卻見迎面跑來一個小道士,正是白菁菁,她朝邵士梅大喊道:“師父,我帶村民們來救你們了。”
隨著她的話音,一群村民手舉火把,口中不住大叫著出現在眾人眼前。那四個賊人看見人群,竟一下子被嚇傻了,一個個丟下銀子也忘了撿,慌不擇路地轉身飛奔。
村民們見把賊人嚇跑了,也都停住了腳步,不再追趕。廉生還驚魂未定,直到邵士梅把掉落在地的銀子收拾好裝回包裹遞到他手中,他才緩過神來。
他不斷行禮,嘴中不斷向邵士梅道謝。
邵士梅師徒二人陪著他回了別院,廉生夫妻二人相見又是抱頭痛哭了一場。一陣忙亂,萬幸沒有人受傷,銀子也沒有被搶走,只有廉生的娘子手上的一個金釧被賊人脫去了。
原來這廉生本是窮苦書生,家中僅剩他一人,後來為生計所迫去經商。自此小有本錢,便在兩年前去往兩淮一帶,做了鹽商,因此攢下了一筆家業。廉生一心記掛自己書生的本分,待身家足夠了,就收手不再做,專心在家唸書。不過他家小有錢財之事也傳遍了鄉里。
這日他為靜心念書,便帶著娘子去別院居住。因只打算住一兩日,權作散心,故夫妻二人連一個僕從也不曾帶過去。不料半夜竟然發生強盜入室搶劫的意外。
偏因只是別院,廉生夫妻二人身上並未帶多少值錢的東西,賊人一氣之下便打算挾持廉生。剛好被邵士梅師徒二人撞見。
邵士梅師徒二人婉拒了廉生的謝意,又準備離開了。邵士梅想到之前在洛川河邊發生的事情,王六郎說是白蓮教的手筆,如今又發生白蓮教弟子強搶金錢的事情,這些事情連在一起,實在詭異的很。
這白蓮教向來與道門相隔甚遠,彼此間從未互通。在傳統道門眼中,這白蓮教無疑是邪教門派,專門走歪門邪派。因此道門眾人多看不起這白蓮教,白蓮教又專門收留各門派叛出的弟子,故雖然不曾見面便廝殺,但也是相見分外眼紅。
自二十年前,白蓮教在光明頂被朝廷重創後,門派凋零,已多年不曾現世。如今看來,他們卻又開始蠢蠢欲動了,看來人間平靜的日子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蓮教除現世。
☆、單道士
淄川縣有一道士姓單,自稱獨門獨戶,沒有門派,只是自小跟著父親學了幾天道術。後父親早逝,他就自個穿上身道袍,開始四處行走。單道士精通變戲法,常上大戶人家為官宦子弟表演法術,以此為生收些賞銀度日,卻往往當天就把錢都花光了,日子過得十分瀟灑。
單道士與那洛川溺鬼王六郎是同鄉。自見到那王六郎由溺鬼身份受到上界仙人賞識,竟搖身一變成了個土地神,單道士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他自認也是修道之人,未曾作惡,為何一直碌碌無為,漸漸對變戲法也沒了興致。
這日淄川縣官宦人家的子弟,韓公子,又找單道士上門表演法術。單道士有心拒絕,又怕得罪了老主顧,只好上門去。
不想韓公子往日見單道士表演隱身術,他便十分眼饞。今日單道士一上門,他就纏著單道士,再三懇求單道士將隱身術教給他。
單道士雖不認為自己是道門正派,但也不敢將法術輕易教授給凡人,只怕擾亂了人間的五道倫常。面對懇切的韓公子,單道士搖了搖頭,還是選擇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