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女子會孤身到一個單身男子家中嗎。你讓她別多管閒事,不然我也把你們之間的骯髒事都宣揚出去。看到時,誰會沒臉見人。”
顧生屢次被他反駁,也來了脾氣,又聽他無故辱罵柳寒月,越發不忿,一氣之下甩袖離開,不肯再理胡三郎。胡三郎也氣得摔門而出,兩人不歡而散。
顧生多日不曾再見到胡三郎,心中委實有些後悔,想要去找他,一時竟不知他家住何處,神色低落了許久。不過很快他就沒了傷春悲秋的心情了,顧母突生惡疾,竟臥床不能起身。
這廂白菁菁陪著邵士梅在南京城內盤桓了許多。這南京城果然躲著一些倉皇逃竄的白蓮教餘孽。有蝗妖假扮婦女躲在城內,又召集蝗蟲企圖禍害鄉間。幸被邵士梅及時發現,將那蝗妖捉拿歸案,斬於劍下。
期間白菁菁用心襄助邵士梅,也是花了大力氣。邵士梅反而對她越發疑心,對她不經意間施展出來的招數暗記在心。待發現是妖族的秘術,他心中驚疑不定,打定主意從旁側擊,暗中探問白菁菁。白菁菁卻神情支吾,顧左右而言其他。邵士梅不禁萬分失望,但心中仍不肯相信白菁菁欺騙了他。
白菁菁卻不知邵士梅對她起了疑心。最近一到夜裡,她整個人便會躁動不安。若晚上強撐不曬月光,白天便會萎靡不振。有時明明覺得腹中十分飢餓,吃下滿桌的食物,卻絲毫不能緩解,反而越發煩躁不安。
加上又要在邵士梅眼皮底下掩藏自己的異樣,白菁菁這段時日過得頗為痛苦,也就根本無暇顧及邵士梅的異樣。如今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元淳就是花姑子,元淳隨著白蓮教隱匿了起來,無處可尋,她連他是死是活都無從知曉。
為今之計,只能找機會離開邵士梅,去華山找花姑子。白菁菁想到這,又犯愁了,她該怎麼和師父說離開的事情。
還未待她想出辦法。他們便遇上了胡三郎。
卻說顧母病重,疼得日夜喊叫。柳寒月便日日上門照料她,有時夜裡還留在顧母房中服侍她,為她擦洗換藥,十分耐心,絲毫不曾嫌棄顧母。顧母心中不安,朝她哭泣道:“我若是有你這般的兒媳婦,便是即刻死了也安心了。只可惜未能看到顧家傳宗接代。”
柳寒月沒有接她的話,反勸慰道:“顧大娘不要憂慮,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顧生是十分孝順的人,大娘若真心疼愛兒子,更應該把病養好。”
顧母心下嘆息,不再提起此事,病情也慢慢好轉。顧生自然越發感激柳寒月。顧母病好之日,顧生提著禮物上門向柳寒月拜謝。柳寒月並不客氣,收下禮物後,突然問道:“那胡三郎不曾再來找你了吧?”
顧生臉色一紅,喃喃道:“是我為人太不莊重。往後,再不敢行此事了。我已決意與他了斷了。”
柳寒月面上沒有反應,點了點頭,朝顧生招手示意他隨她進屋。顧生表情怔松地進了門,呆呆看著柳寒月關好房門,走到他跟前。
柳寒月嘴角一挑,朝他露出一個笑意,雙眉彎彎,眼中流露出星星點點的光芒。顧生不敢置信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袖子。柳寒月含笑捉住了他的手掌,說笑道:“你今日竟成了呆頭鵝。”
顧生這才敢親近她,柳寒月也並不拒絕。不想一夜夫妻後,柳寒月對顧生仍十分嚴肅,見到他一句話也不肯多說。顧生若要約她,她便頭也不回就離開。顧生偷偷去拍她的門,她也不肯應答。顧生屢次說要娶她回家中,柳寒月便嚴詞拒絕。
顧生百思不得其解,便十分沮喪。晚上他獨自一人坐在燈下,暗自神傷。與胡三郎之事,他本不報希望,也不怪他一去不復返。但他心底裡十分敬愛柳寒月,卻不知為何柳寒月對他突冷突熱。他煩躁不安,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便索性起來作畫。
畫著畫著,他一下子又愣住了。畫中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