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
白菁菁反駁的話又急又快地朝她砸過去:“你胡說,元淳怎麼會是兇手。都是你在誣陷他。”
白菁菁收起眼淚,放下元淳的身軀,緩緩站起身,刷地幻化出一把利劍,劍寒如霜。她朝杜恆娘一步一步走過去:“你說啊,你為什麼要冒充成我的樣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杜恆娘急急辯解:“菁菁,我沒有騙你,元淳真的是兇手。”她從懷中掏出一塊紅色綢緞:“這是我父親死的時候攥在手心的。這塊布是從元淳的紅衣上扯下來的。”
白菁菁垂下眼瞼,瞟了一眼她手上緊握的紅緞。心中驀地大慟,一股寒氣沁骨,涼到了心裡。說不出,道不明,心中思緒翻騰難明,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她雙眼一瞬,眼神如利刃朝杜恆娘刺過去:“你冒充我的樣子,你就是該死。”
杜恆娘身後傳來杜十孃的大笑聲:“他連這麼低階的幻術都認不出,技不如人又怪得了誰。”
杜恆娘瞪了妹妹一眼:“你閉嘴。”
白菁菁手握利劍,輕蔑地笑了一聲:“又來一個送死的。正好,你們姐妹倆黃泉路上好相伴。”
杜十娘不屑地撲哧笑了:“好大的口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她的話音剛落,身後便閃出一群杜氏族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邵士梅與白菁菁。
白菁菁凌然不懼,提著劍飛身朝杜恆娘刺過去。
邵士梅眼神一暗,心知眼前事情難了。他手上一動,一張黃符咻地飛出去,卻貼在了白菁菁身後。白菁菁飛到半空的身形猛地一頓,不敢置信地回過頭看著邵士梅。
邵士梅腳尖輕點,飛身接住白菁菁落下的身軀。白菁菁滿臉不甘地在他懷中合上了眼眸。
邵士梅抱著白菁菁,眼神肅穆地看著眼前的杜氏族人:“白菁菁和元淳我帶走了。你們好自為之。”
話音剛落,他一甩袖子,帶著白菁菁和元淳變回白狐的屍體一起消失在原地。
杜十娘滿臉憤恨,還要追出去,卻被杜恆娘攔住了。“讓他們去吧。”
“姐姐!”
“不要多說。我們回去吧。”
杜恆娘神色堅隱地轉身,領著族人離開了霧色濃重的小巷子。寒風呼嘯著席捲而過,風冷似刮骨。豆大的雨柱忽然從天而降,又急又快地砸落下來,被凌冽的寒風裹挾著橫掃大地。
一地的暗紅色鮮血很快被沖刷乾淨。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過。乾淨地好似元淳從沒在這個世界出現過。
一直以為彼此之間相隔很近,隨時可以提花買酒互相探望。在眾人的歡笑聲中春夏秋冬眨眼便過去了。此時才深知,一個轉身,人便走遠了,像隔著千山萬水重重山河。一切言語都被時空吞沒,平白剩下些空洞無奇的唏噓。任何情緒都顯得多餘了。
花間人影,雲端思念。悠悠斷腸捱,一步一青苔。寸草終有情,人間多歷來。“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 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引)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引)
孤風悠悠雨斷腸。從此世間再沒一個他。
我知道,從此世間再沒一個他。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一章的時候,一直在哭,寫得亂七八糟,不知道寫些啥出來了。/(ㄒoㄒ)/~~
元淳,好捨不得他。
寫不下去了,沒有三千字也發出了。我要去好好哭一場。寫的時候一直在聽胡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