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年紀尚小,不懂規矩。你說說你是誰家的女公子,我讓人送你回家。”皇帝疑惑不解,面上微微沉吟,將手中的劍收了回來,臉色肅穆地說道。
“官家,小女本是廣平縣生員馮生之女。不久前,我父親被誤判了絞刑,如今眼看就要家破人亡,我沒有其他辦法,所以才偷偷躲在行宮內。”白菁菁哪裡肯離開,連忙哀嚎著哭了起來。
皇帝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白菁菁。
白菁菁一看有戲,連忙收起眼淚,繼續說道:“我父親遭廣平縣楚銀臺公子陷害,被押入了監牢。縣令未曾審案就斷定我父親殺死了楚銀臺家的婢女,判我父親秋後行刑。我父親實在是冤枉,他根本就不曾殺人。是楚公子嫉恨我父親,故意陷害他的。無奈楚銀臺家勢大,廣平縣無人敢與他抗衡,母親帶著我四處求救無門,祖母也病倒了。”
白菁菁眼中湧出熱淚,繼續哀求道:“官家,請為民女父親伸冤。我知道這麼做冒犯了天顏,官家要處置我,我沒有任何怨言。若是能因此換回父親的性命,小女心甘情願。”
白菁菁說完這番話,刷地站起身,猛地朝大殿中的紅柱子撞去。肉身撞擊大柱,發出巨大砰的聲音。
白菁菁動作太快,太出人意料,皇帝一個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菁菁觸柱而亡。內殿的動靜立刻引來了守在殿外的太監和軍官。他們如臨大敵地闖進內殿,發現皇帝呆呆站立著,不遠處躺著一個小姑娘。眾人面面相覷。
皇帝晃過神,呵斥了一聲,“還愣著幹什麼,快看人還活著嗎?”
眾人這才忙去翻看攤在地上的屍體,一探鼻息已經沒有氣了,只好無奈地朝皇帝搖了搖頭。
皇帝板著臉沒有做聲,示意他們將屍體拖出去。
士兵們拖著屍體,草草裹了先放置在靜室。剛一回頭,屍體卻消失不見了,原地只留下一張慘烈的血書。眾人嚇得屁股尿流,連忙稟告上官。
皇帝聽回報說屍體不見了,也是大驚失色。他盯著白菁菁留下的血書沉吟了半晌,讓太監連夜召喚隨行的大臣。
白菁菁隱匿起身形,無人能看得見她,待確認皇帝已經派人去查馮生的案件,她這才鬆了口氣。不枉費她費力演這出戏,要是她一身法力還在,就不必這麼麻煩了,她可以有無數種辦法將御狀送到皇帝跟前。
還好她四處打聽訊息,人人都說這個皇帝十分勤政愛民、嫉惡如仇,她這才有把握演這出戏。只要讓皇帝知道馮生的事,他肯定會下令徹查的。
總算沒有辜負辛十四孃的託付。白菁菁很順利地離開了行宮,她回頭又看了眼內殿的方向,為何這個皇帝長得和邵士梅這般相像。暫時無解。
白菁菁不再想這個問題,往廣平縣的方向趕去,準備回去給辛十四娘報信,她肯定已經等得很焦急了。
卻說辛十四娘將白菁菁送走後,就一反常態不再四處奔走,反而緊閉門戶。她也不到馮母跟前,只交待小青認真服侍馮母,她自己則像往常一樣料理家務。
馮生被判行刑的日子越來越近,辛十四娘左等右等沒等到白菁菁,漸漸又有些焦慮起來。但她素來沉靜慣了,雖然心底焦慮面上卻不顯。府裡的僕役卻都覺得辛十四娘冷漠無情,竟不與馮生訣別。
白菁菁終於趕在馮生行刑前回來了,辛十四娘忙將她迎了進屋。
“事情辦得如何?”辛十四娘忍不住緊握著白菁菁的手,眼神灼灼地盯著她。
白菁菁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幸不辱命。”
辛十四娘籲地鬆了口氣,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又摸了摸白菁菁的頭髮,溫柔地說道:“這段時間你為我四處奔波,真是苦了你。十四娘都牢記在心中。”
白菁菁面上一紅,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