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失敗了。他面具下的雙眼通紅,陰鷙的眼神從跪在堂下的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半晌,他陰森森地問道:“最後關頭出來壞本座好事的那個道士,你們可認得是何人?”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王窈娘悄悄抬起頭,一接觸到教主陰沉的目光,她心下一喜,越眾而出,“教主,我曾同那道士交手過。他是嶗山懸門玄機子的徒弟,邵士梅。”她偏過頭瞟了眼畏縮在人群裡的清和,繼續不急不緩地說道:“至於邵士梅此人,我想在場沒人比清和道長更熟悉吧。”
徐鴻儒轉過頭,盯著清和,等待他的答案。清和戰戰兢兢地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法力大漲,肯定是玄機子那老不死把懸門的秘寶都用在他身上了。”
徐鴻儒噢了一聲,無人窺得見他面具下的表情。王窈娘一不做二不休,趁機說道:“啟稟教主,窈娘發現一件可疑的事情。朝廷大軍奇襲我們的當晚,我發現元淳大人孤身一人出現在關押衢州男童的營帳附近。後來這些男童就無故失蹤,竟然是被朝廷派來的人救走了。”
元淳身上舊傷未愈又因保護徐鴻儒添了新傷,聽到王窈孃的指控,他並未驚慌,反而蒼白著臉輕聲說道:“還請教主恕罪。當晚我怕這些童男出現意外,就一直守在營帳附近。不料半夜朝廷趁機奇襲,果然也派了高人要劫走男童。我拼命阻攔,卻力有不逮,被賊人刺傷了手腳,最後讓他們把人救走了。”
說完這番話,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卻一下子牽扯到腿傷,鮮紅的血慢慢濡溼了白色的綁帶,元淳的臉上浮現一絲痛苦的神色。他悶哼了一聲,咬了咬牙繼續說道:“是屬下辦事不力,還請教主責罰。”
“教主,他在胡說。我明明看到他故意把那小道士放走。教主,他分明是私通朝廷。那小道士正是邵士梅的女徒弟,也是元淳大人的小情人。在陝西分壇可不止我一人見過她住在元淳大人的後殿。”王窈娘一邊反駁一邊回頭尋找分壇的教眾,這一看卻愣住了,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往日熟悉的面孔一個也找不到了。
元淳臉色越發蒼白,“教主,我陝西分壇教眾為掩護這次撤退,幾近死傷殆盡。這都是我這個分壇主辦事不力所致。王窈娘一時悲痛,怨恨於我,我無話可說。這次的失敗我確實要負很大的責任。但她不能汙衊我私通朝廷。教主,我一心為白蓮教打算,忠心日月可鑑。”說著元淳的聲音漸漸低沉,低垂著頭一副十分頹喪的模樣。
“義父。”隨著一聲輕柔的呼喚聲,只見十來個婢女簇擁著一個面覆輕紗的妙齡女子從後殿走了出來。她一出現,滿殿的空氣都變得溫和清涼起來。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徐鴻儒跟前,身若風拂柳,朝他盈盈福了一禮。
仿若一泓清水緩緩從銀瓶中流淌而出,她的聲音幽幽地迴盪在大殿內,“元淳大人的雙親二十多年前在光明頂戰死,他與妹妹自小在白蓮教庇護下長大。他萬不會私自通敵,做出不利白蓮教之事。害了白蓮教,於他又有何益。如今該是收攏舊部之時,我們要蓄精養銳以待來日重整旗鼓,萬不能出現相疑相殘之事。我相信只要總壇還在,白蓮教的根基就還在,何愁來日不能打下一片江山大業。”
堂下眾人一下子被她的話激勵到,紛紛七嘴八舌地嚷道:“蓮花公主說的是正理。”
王窈娘一下子急了,臉色通紅,還待分辨:“教主——”
徐鴻儒卻猛地抬起頭,手掌心掃出一道勁風,往王窈娘面上拂去。王窈娘隨即猛地彈跳而起,渾身痙攣,無力地從半空掉落臥倒在地,痛苦地嚎叫起來。元淳微微偏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徐鴻儒雙眼陰鷙地掃視著眾人,“元淳忠心可嘉。教內嚴禁自相殘殺之事。再有犯者,本座必不輕饒。”說完,他一掃袖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