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裡下了藥。當然,這藥是我給他的,只是他不知道罷了。也正因為如此,我事先吃了解藥,這毒不會對我產生傷害,而同時,這香爐中的毒性卻抵消了父親你提前服下的解毒丹的藥性。”
“我中毒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對你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這時候我料到你會想是不是要殺了我保全你自己的性命。但是。你畢竟疼我多年,雖然多年來我這個女兒的作用更像是一個叫做‘福星’的吉祥物,可是殺了自己的福星,心裡多多少少也該有些猶豫。而表達猶豫的方式其實有很多種。比如在我身邊撒一杯酒,比如吩咐奴才將我厚葬,再比如,將我扶起。裝模作樣的說上幾句你不捨但你沒有辦法的敷衍廢話,所以,我提早在身上、髮簪上抹上了能讓人渾身僵直的劇毒。只要父親你碰了我,就等於碰了毒藥,毒入肺腑,除非是通天徹地的大能,否則,先是全身僵直無法動彈,之後面板片片碎裂直到死亡。”
蕭真真狀似天真的笑了笑。接著道:“父親你可知道這毒我是從何處得來?”
蕭竹全身僵硬。只剩兩隻眼珠子還能轉動。他紅著眼怒目而視,只可惜他就算再覺得自己霸氣,在蕭真真眼中也只是個馬上要死的死人而已。
“這毒。是大長老蕭處機給我的。他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次之所以讓我來對付你,也不過是借刀殺人而已。可是。明知道他的意圖,我卻不得不主動接下這把刀,成為這把刀,因為我也想活著,就只能妥協。”
“說來也可笑。你可知蕭處機為何非要置你於死地?我知道,其實他在害怕。別誤會,我總覺得他害怕的人不是蕭亦寒,而是那個曾經讓我顏面掃地的蘇九音,雖然這只是我的感覺,可是父親,我也害怕她。比起蕭亦寒,我更害怕那個賤人。”
“蕭亦寒是那個賤人救下的。在她離開的時候明明就已經可以往死裡打擊蕭家了,可是她偏偏放任蕭家無動於衷,我想,她就是想要借蕭亦寒的手來打擊蕭家,這樣她就可以不損失一兵一卒,輕鬆將她的仇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當真是好算計。”
“我真後悔悔悟的太晚,想起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愚蠢透頂。我不該這樣羞辱她,在羞辱了她之後就應該將她斬草除根!父親,你說我怎麼這麼笨呢?當初若是早早的就派了修真者過去殺了她,一切都一了百了。可我偏偏派了幾撥混混去羞辱她,卻激起了她的仇恨與血性。”
“看著她,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永遠都不要給你的對手喘息的機會,自作聰明的後果就只有自食其果。父親你要原諒我,我的上頭不僅僅壓著一個蕭亦寒,或許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蘇九音。我需要戰鬥的準備與時間,死了,我就什麼都不會有了,我怎麼能甘心?”蕭真真的語速很緩慢,她就像是在說著今晚吃什麼一樣簡單到無關緊要的話,可是那緊捏著的手指卻暴露了她此刻慌張。
是的。從蕭亦寒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閃過蘇九音的那張臉,無悲無喜,卻總讓人覺得她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無知與自不量力。
她會想,原本以為死了的蕭亦寒都能活過來回來複仇。那麼一直活得好好的蘇九音呢?她會放過她嗎?
“解藥!”蕭竹沒有心思去聽蕭真真的所謂剖白,也沒有心思去管蘇九音是不是會回來報仇。他只是想活著,活在當下,活著度過蕭亦寒這個兒子給他帶來的危機。去他的蘇九音,去他的報仇,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解藥?解藥在這裡。”蕭真真指著自己的肚子,笑道:“我將這毒藥塗在身上,必然要先吃過解藥,否則沒有毒死父親你,卻將自己搭進去豈不是太蠢?這毒現在已經沒了解藥,除非有大能耗費靈氣替父親排毒,否則不用多久,父親就可以去和蕭亦儒那個蠢貨為伴了。只是父親,這世上大能太多,可誰又願意將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