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牢房的弟子已經被玉在一吸引了注意力,而蘇九音則按照玉在一指引的方向,直接走向了那個他口中犯人爺爺所在的牢房。
站在一扇巨大的鐵欄杆之前,蘇九音透過鐵欄杆之間露出的縫隙仔細的看了看。只見一個略顯佝僂的老人背影蒼涼的倚在牆角擺放著的一張小床上,呆呆的坐著,彷彿連呼吸都靜止了一般讓人心酸。
“寬伯……”蘇九音發覺自己聲音都有些哽咽。明明自己就不是一個十分感性的人,但見到這個老人因為自己而吃了這麼多的苦,她的心就像是被繩子緊緊的勒著一樣喘不過氣來。
當“寬伯”兩個字在牢房外迴響,蘇九音就見那鐵欄杆裡面的人似乎動了一動,隨即又一次沉寂了下去沒有了後續的動作。
“寬伯……”蘇九音手緊緊的抓著鐵欄杆,儘量將聲音平穩下來,不想引起守牢弟子的注意。
終於,那略顯佝僂的背影僵了一僵。然後就見那背影的主人艱難的挪動著身子,慢慢悠悠的轉過身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就像看見什麼神奇的寶物一樣的看向了蘇九音,然後卻露出了一絲茫然,眼神瞬間呆滯起來。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蘇九音強忍著要哭出來的衝動,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
“你是……”寬伯一臉的防備,身子又往牆角縮了一縮,企圖拉開他與蘇九音的距離,越遠越好。
蘇九音摸摸自己的臉。這才想起來,此時此刻。她是易容進入這裡的。這一瞬間面對著寬伯的人是蘇琴,那張前世與蘇九相同的臉。但卻並不屬於蘇九音,也難怪寬伯會一臉的茫然與無措。
“寬伯,我是九音。”蘇九音聲音放的很低,卻正好能被寬伯聽清。
寬伯聽到‘九音’兩個字,眼神立馬一亮,只是臉上的疑惑神色並未卸下,似乎生怕這一切都是魂元宗設的一個局一樣,依舊不敢靠的太近。
“小姐……?”寬伯有些遲疑的叫了一聲。
“寬伯,是我,你不要太大聲,免得將其他人引來,我只是先來看看你,確認你安全才好想法子救你出去。因為我的事情連累寬伯遭此橫禍,都是我做事不夠果決的錯。寬伯,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你再委屈委屈在這裡等我,我一定會讓你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相信我。”蘇九音聲音並不大,但目光卻十分堅毅。
“你是……小姐……?”寬伯似乎還在糾結蘇九音這張跟從前長的完全不一樣的臉,依舊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我,寬伯。我帶了易容面具,換了張臉孔,否則也不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魂元宗的地盤。現在強行將你救出去一定不會成功,但不用太久,寬伯,我一定不會再留你在這裡受苦。”蘇九音迅速的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了那張屬於蘇九音的臉。在寬伯看清楚之後又立刻將面具戴了回去,以免被人撞到惹出事非。
她現在在魂元宗的敵人可是不少。刨去那些跟風仇恨的人之外,真正恨她入骨,希望將她碎屍萬段的人就有好幾人,且每一人都是可以獨霸一方的大人物。
至少在魂元宗是如此。
寬伯在看到蘇九音那張熟悉的臉時險些沒哭出來。被楚秋抓到魂元宗的這段時日,就算是遭受到了任何的酷刑,他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懼意。
他是小姐的老奴,不能為小姐丟臉,更不能因為自己讓小姐遭受危險。
他雖然是個普通人,弱小、無能、命如螻蟻草芥。可是,只要有了想要保護的人,那麼,就算是付出一切都可以頭不抬眼不眨,昂首挺胸的去面對所有的兇險。
從前,他想保護的人是夫人,可是他並沒有能力讓夫人幸福,他改變不了蘇尋的花心與無情,改變不了夫人在蘇家不受重視甚至任人欺辱的現狀,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