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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更暈了,電視的光越來越刺眼,看不清畫面,她一手捏著糖紙,一手死死抓著沙發。察覺到江綏走近,是來掰開她的手的嗎?林山雪迷迷糊糊地想。

額頭覆蓋上一片涼意,混沌的大腦中流過一縷清泉,江綏的聲音飄渺而不真實:「你發燒了。」

「發燒了啊,」喃喃重複,驀然睜大眼睛,抓住江綏的衣角,莫名委屈,「我、我昨晚喝藥了!」

「沒懷疑你,」江綏拿開手,在沙發附近看了一圈,「拖鞋呢?」

沙發上的人顯然不在狀態,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靠著抱枕就要睡去。江綏嘆了口氣,俯身抱起林山雪,比預想中輕得多,輕輕顛了顛,懷中的人似有所感,嚶嚀了一句什麼,江綏沒有聽清。

夏季到來前的天氣就是如此,某幾天熱得讓人感嘆今天的夏天來的那樣早,剛換上短袖短褲,倏爾冷下來,攪得人不上不下。

空調在呼呼的吹著熱風,林山雪端起床頭櫃上的一杯水,餘溫還未散盡,仰頭全喝了,除了額頭上有少許清涼,埋在被子裡的身體汗涔涔一片。

窗外烏雲低垂,細雨斜斜,聽不見什麼聲音,濕漉漉的黑樹枝與紅色塑膠袋攪在一起,昭示狂風暴雨後的狼藉。林山雪沒有手機,陰暗的天色辯不明時間,悶熱的空氣和無處躲藏的黑暗不斷向她壓縮,無端生出一種被拋棄的剝離感。

環顧四周沒有找到空調遙控器,她又開始煩躁,忍下想砸東西的衝動推開落地窗,大量冷風灌進來,細雨打在她臉上,連同情緒也被降溫。林山雪不能忍受悶熱,即使是在冬天,也堅持不用任何取暖裝置。

「你在幹什麼?」

江綏守照顧她半天,又是給她測體溫,又是用酒精給她降溫,好不容易體溫恢復正常,出去熱個飯再回來的功夫,就看見林山雪站在窗前,寬大的衣服灌滿冷風,長發在空中繚亂,似乎下一秒就要隨風而去。

林山雪聽見聲音回頭看他,睫毛顫了顫,失焦的視線慢慢聚攏在江綏身上,像枯木逢春,像春雪消融,死寂的眼神亮起,重回人間。

那些沒由來的悶熱、煩躁、壓抑好像都找到了出口,因為江綏冷冰冰的一句質問煙消雲散。

不是她一個人。

但是他在生氣,林山雪很容易在江綏身上讀到這條資訊。垂下眼眸,鵝絨般的睫毛遮住眼中少的可憐的光亮,也不看江綏了,一言不發地爬回床上,用被子捂住頭,悶悶地說:「你出去。」

回應她的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分明是她不理江綏,是她叫江綏離開的,等江綏真的走了,她又控制不住的難過。從被子中鑽出來,窗戶和空調都被關了,昏暗的房間安靜的嚇人。

因著雨變小,沙灘上出現幾個衣著單薄的年輕人,騰空雙手,任由風吹在他們身上,然後他們逆風而行,被吹回去,又走……林山雪看見他們開懷大笑,看見他們濕漉漉的頭髮。她覺得他們真討厭,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燈突然被開啟,林山雪猛地從床上坐起。江綏把餐盤放在桌子上,簡單的三菜一湯,菜色偏清淡,看著床上呆愣地林山雪,不鹹不淡地說:「起來吃飯。」

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還給我準備飯菜?為什麼要對我一個爛人這麼好?我根本配不上你的照顧,我甚至不配活著……

林山雪感覺自己的心臟破開一個口子,滾燙的鮮血從中流出來,傳遍四肢白骸,雙手捂住眼睛,她幾乎控制不住的想流淚。她知道她應該順著江綏給的臺階下床吃飯,她知道她應該謝謝江綏所作的一切,但那些糟糕的想法一個接一個往外冒,快把她湮滅,於是把手放下,雙眼通紅的盯著江綏。

「你好煩,我不是讓你出去嗎?能不能別管我?滾啊!」

江綏站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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