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幸運,既然活下來,我們就要學會忘記傷痛。”
蔣小茶好久好久才說了一句:“我知道的。”
然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呆了一會,各懷心事。
張遙推著輪椅出來,護工在走廊裡等他,還有寧三。
“寧三哥。”
寧三接過護工手裡的輪椅,推著張遙出去,在醫院樓下的小花壇邊停下。寧三坐在花壇水泥臺上,和張遙平視。
“今天怎麼樣?”
“至少情緒沒有很激動,也算好轉吧!小茶是個堅強的女孩,相信她能夠挺過來的。”
“我知道,只是看她一個人努力太辛苦了……”
“還有我呢!”
寧三抬眼看看張遙,年輕的男生臉頰上卻留下了一道傷疤,不猙獰,但是看著讓人有些心疼和心酸。這樣明顯的傷口,大家可以想辦法治療康復,但是心靈上的傷口要怎麼治療,留下了傷疤又怎麼祛除呢?
“沈叔認識一位很厲害的整形醫生,會有辦法把臉上的疤去掉的。”
“謝謝!”
“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恩,走了寧三哥!”
送走張遙,寧三回病房看蔣小茶,見她似乎是睡了。
“和我們說了幾句話就累了,就讓她睡一會。”
寧三點點頭,“沈叔,你帶沫沫姐回家去休息一下吧,好好睡一覺,正好做了晚飯帶回來給小茶吃,怎麼樣?”
“恩,也可以,那晚上我們在醫院,你回家去睡。”
“好。”
沈姜和蔣沫沫便離開了醫院,只留下寧三看著蔣小茶。
寧三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輕輕摩挲蔣小茶的手腕,那裡有一道已經很淡的疤痕,新長的肉嫩嫩的。
蔣小茶睡得並不踏實,寧三早就發現,蔣小茶雖然會睡很久,但大多時候都是睡不好的,有時緊皺眉頭,有時會出一頭冷汗,有時候會無意識的揮動手臂。卻好像是刻意壓抑一樣,她睡著時從來不發出聲音。
寧三默默的輕輕撫摸她的頭,想要安撫睡夢中的她。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度過了一個下午。
蔣小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她迷迷糊糊的從夢中掙扎醒來。
反反覆覆的其實也算不上夢境,因為大多的場景都是她經歷過的。本來因為回家而雀躍的心,從飛機突然的顛簸開始急轉而降,有人劫持了飛機,帶著他們飛離了原本的航道,接著他們沒有等到來說明情況的空乘人員,反倒被從身邊陸續起來的持槍持刀男女控制住了。
有人尖叫,有人忍不住哭起來。蔣小茶害怕的抱住自己的頭。
她聽見恐怖分子的咒罵,聽見乘客的反抗,也聽見疼痛的尖叫,她抬起頭便見剛才還活生生的一個乘客,已經被恐怖分子抹了脖子扔在過道上,血流了一地。她嚇的馬上又低下頭去,努力控制自己不顫抖。
接著有人來收繳了他們所有的通訊裝置,如果不給或者試圖反抗,直接就是一刀。
今天的夢境就在蔣小茶交了手機和那個兇惡的恐怖男人對視的那一秒醒來。
“三哥……”
“睡醒了?你還是這麼能睡啊,覺主,請受我一拜!”
“嘿嘿……我想喝水!”
寧三起身將早就衝好的蜂蜜水插了吸管遞到蔣小茶嘴邊。甜絲絲的味道正對蔣小茶胃口,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真甜!”
“這就滿足了?等你好了,想吃什麼吃什麼。”
“我真的好饞啊……不過,要是現在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恐怕出院的時候就成了大胖子了!”
“沈叔和沫沫姐中午回家去休息了,我讓沈叔給你包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