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有諸多勢力不滿。只是礙於房俊現如今正當紅,又有房玄齡和李二陛下這兩座大靠山,無人敢輕易掠其鋒芒。
若是郭孝恪能夠站出來……
“的確如此。那羊毛據說是要編製成布匹,但是織布的機器一直未能研製成功,為此,房俊調集了大批工匠來到西州,夜以繼日的研發新式機器,效果卻不明朗,投入更是巨大,現在囤積於城外的羊毛早已堆積如山,價值數萬貫之多。”
葡萄釀一本萬利,誰瞅著都眼紅,可是你提羊毛幹嘛?
郭孝恪有些不解,眼珠兒轉了一轉,明白了……
他略作沉吟,手指在桌案上的信紙上下意識的敲擊,發出“咚咚”的輕響。良久,心裡打定主意,他吩咐道:“卻請鞠文鬥和赤木海牙過來,本官有要事相商。爾等都退下吧,各司其職,勿要懈怠公務。”
“諾。”
一眾署官紛紛退下,堂中只餘下郭孝恪的幾個心腹。
郭孝恪招招手,將一個心腹叫道面前,上身前傾,對其耳語幾句。
那心腹先是一驚,見到郭孝恪鄭重其事,方知不是自己聽錯,更不是大總管開玩笑,便點頭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郭孝恪雙眼微眯,抿了抿嘴角,面無表情,命令侍女泡了一壺上等的綠茶。輕輕呷了兩口,忽然想起這茶葉全都是出自房俊在江南的茶園,雖然都是屬下孝敬的,不用自己花錢購買,可是如此一來其不等於變相給房俊送錢?
剛想吩咐下去以後再有人送禮不收茶葉,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西域夏季酷暑難耐,冬季寒冷乾燥,若是沒有這等潤心潤肺的茶水,豈不是更加難熬?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左右為難。
糟心……
鞠文鬥和赤木海牙到的時候,就見到郭孝恪正在堂上喝茶,頭上滿是汗水,衣領完全扯開。
兩人互視一眼,皆想起同一件事。
猶記得人家房俊在西域的時候,夏日裡窩在葡萄架下,葡萄美酒美人如玉,琉璃杯中盛放著冰塊,那是何等的享受,何等的尊榮?
再看看面前這位,官職爵位比之房俊還高呢,生活品質卻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這就是差距……
不過即便覺得郭孝恪比不得房俊,但眼下人家才是西域的王,二人趕緊上前施禮,口中說道:“吾等參見大總管,未知大總管召見吾等,有何吩咐?”
郭孝恪放下茶杯,用井水進過的涼帕子擦了擦臉上脖子上的汗水,愜意的籲出口氣。
鞠文鬥與赤木海牙認為郭孝恪大熱天喝茶水比不得房俊的冰鎮葡萄酒,實則卻是沒見識了。和熱茶固然大汗淋漓,但是由內而外的發一層汗,而後再跑了熱水澡,卻是格外的舒爽。
郭孝恪抬了抬眼皮,手指隨意的點了點一側的椅子,“二位但請稍坐,本官有事與二位相商。”
鞠文鬥瞅瞅赤木海牙,後者摸了摸雪白的鬍子,走到椅子上坐下,鞠文鬥也坐到他的對面,眾星拱月之勢簇擁著正座的郭孝恪。
“大總管擔憂吩咐,請直言即可,吾等無不遵從。”
鞠文鬥當先表態。
現如今西州城裡駐兵過萬,盡是大唐府兵的精銳,郭孝恪就是西域諸國事實上的王,他的話,誰敢不聽?
只是郭孝恪的漫不經心,讓兩人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心中隱隱升起不詳的預感……
郭孝恪伸手在桌案上的碟子裡拈起一塊鬆軟的糕點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片刻嚥下去,然後喝了一口茶水,這才再次抬起眼睛,看了看面前兩位本地豪商大族的領袖人物。
說辭是早已斟酌好了的,是以郭孝恪不用思索,既然壓力和氣勢已經傳遞出去,相信這兩人皆以感受得到,便直接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