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等到李二陛下罵累了,氣喘吁吁的瞪著眼,房俊連忙點頭哈腰連連鞠躬,賠罪道:“陛下勿惱,是微臣出言無狀,胡說八道……”
李二陛下呼哧呼哧喘氣,狠狠瞪了房俊一會兒,才一腳踹在房俊腿上,罵道:“你這混賬是打算氣死朕?趕緊滾蛋,看見你就火大!”
“是是是……微臣有錯,微臣這就滾蛋……”
房俊一疊聲的賠禮道歉,走到門口,聽到外邊有腳步響動,環佩叮噹,隱隱有說話聲音傳來,忽然站住腳步,回頭說道:“微臣的確錯了,陛下文成武德、一統天下,即便是秦皇漢武隋煬帝之流,亦難以望陛下之項背。開山為陵算什麼?龍舟數十下江都又算什麼?陛下內帑豐足,自應將整座九嵕山掘開以為皇陵,豈不比秦始皇的陵寢宏大十倍?然後將大運河統統堵死,修一條自長安直抵揚州的馳道,逢山開山遇水搭橋,車馬而馳下揚州,那可比座船快多了……”
李二陛下都聽愣了……
娘咧!
既然敢說出這番調侃之語,這個棒槌在找死麼?
繼而勃然大怒,雙目圓瞪,戟指喝道:“給老子站住!”
房俊哪裡會站住?
“陛下不是讓微臣滾蛋嗎?微臣這就滾……”
話一說完,轉身就跑。
李二陛下肺子都快氣炸了,跑?
跑了和尚你還能跑得了廟?
大吼道:“來人,將房俊這廝給朕……”
話音未落,一個嬌俏苗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晉陽公主。
晉陽公主清秀明麗的小臉兒滿是疑惑,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瞅著什麼,走到李二陛下面前,奇道:“姐夫怎地慌慌張張的跑了?跟他說話都不理人!真是奇怪……咦?父皇你臉色好難看,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惹父皇生氣?”
被晉陽公主打斷,李二陛下也忘了讓禁衛追上房俊將其拿下這碼事兒,聞言怒道;“還能有誰?還不是房俊這個不當人子的東西!”
晉陽公主嚇了一跳,父皇這麼大的火氣可是很少見的,趕緊上前攙扶著李二陛下的胳膊,柔聲道:“父皇快坐,兕子給您斟杯茶消消氣……話說,姐夫又闖了什麼禍,惹得父皇這般氣惱?”
坐在椅子上,伸手接過晉陽公主斟的茶,李二陛下雖然怒氣衝衝,卻絕不捨得在晉陽公主面前發火,忍著氣喝了口茶,餘怒未消的將房俊的混賬話說了,然後氣沖沖道:“你說說,這混賬是不是想將朕氣死?居然將朕當做那等窮奢極欲的昏君嗎?簡直不當人子!”
晉陽公主愣了愣,秀眸一轉,繼而抬起衣袖,掩唇咯咯嬌笑。
姐夫真是奸詐呀,定然是見到我過來,知道我能勸阻父皇不去責罰他,所以才膽大包天的說那些話故意氣父皇的,否則他哪裡敢呢?
李二陛下面色一沉,神色不豫的看著這個最鍾愛的小女兒,不悅道:“笑什麼笑?難不成你也如那混賬一般,認為朕是個昏君不成?”
晉陽公主莞爾一笑,腳步輕盈的轉到李二陛下身後,一雙雪白的柔夷按在李二陛下寬闊的肩頭輕輕揉捏,柔聲道:“父皇難道看不出姐夫是在故意氣父皇嗎?”
李二陛下哼了一聲:“膽大包天,朕是天子,難道真以為朕不能砍了他的腦袋?”
晉陽公主露齒一笑,秀眸眨了眨,說道:“其實父皇應當理解姐夫的良苦用心才是。”
“啥?”李二陛下怒極而笑:“為父還要理解他?聽聽那棒槌說得都是什麼話,是在諷刺為父!”
晉陽公主輕輕揉捏著李二陛下的肩膀,秀眸中清亮閃閃,輕笑道:“那麼父皇聽了姐夫的話,是否還有那些奢靡享受的心思呢?”
李二陛下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