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要如何解釋?”
丘行恭頓時面色大變,怒道:“高侃!某丘家奉公守法,焉能做出刺殺朝廷重臣之事?汝莫要栽贓嫁禍、血口噴人!”
高侃道:“是非曲直,只需仔細搜尋一遍,自然水落石出。車弩巨大,結構複雜,即便將其分解,亦需要一定時間。末將在房少保遇刺之後不久便趕來此處,且審訊院中家將、下人之後,確認期間並無人離開,可見,操作車弩之人尚在這院落之中。”
說到此處,他盯著丘行恭,一字字道:“車弩龐大,縱然分解,零件也無法銷燬,若是不能在這宅院當中找出車弩零件,末將任由大將軍處置!”
車弩乃是軍中利器,因其威力巨大,在火器之前可以說是殺傷力最強的武器,故而管制甚嚴,絕對不允許離開軍營,更遑論流落民間,與眼下的火器乃是一個級別的待遇。
只需在這宅院當中找出車弩之零件,足以證明刺殺房俊之兇手便是在此處發射車弩,丘行恭難逃干係。
丘行恭大汗淋漓,正欲說話,李二陛下忽而說道:“譙國公何在?”
高侃道:“已經先行離去,大概是在佈防區域。”
李二陛下頷首,吩咐身後跟著的內侍總管王德:“即刻去將譙國公請來,朕有事問他。”
“喏!”
王德匆匆離去。
丘行恭汗出如漿……
李二陛下瞥了一眼丘行恭,對高侃說道:“繼續搜查吧,只不過正如丘大將軍所言,此地乃是丘家祖宅、更是家廟所在之地,你若搜出車弩便罷,若是搜不出,便自己向丘大將軍請罪吧。”
高侃精神一振,大聲道:“喏!”
丘行恭嘴裡發苦,陛下您都這麼說了,還需這高侃請什麼罪?就算他請罪,我又怎敢處罰於他?
而且他還有更為擔心的事情,只好說道:“事關房少保遇刺一案,干係重大,若是任由賊子猖獗,則國法何存,陛下顏面何存?雖然此地乃是吾之家廟,但國事為重,想來先父亦能理解……請罪就算了吧,不過懇請高將軍,下手輕一些……”
姿態放得很低,與先前咄咄逼人之勢判若兩人。
高侃不在乎他耍的什麼把戲,此刻眼中唯有刺客,不能將刺客抓到,他寢食難安!
當即不再多說,衝著丘行恭一拱手,便帶人繼續搜尋。
丘行恭心中忐忑,瞅了李二陛下一眼,口中囁嚅幾下,便聽得李二陛下說道:“有什麼話,丘將軍等譙國公到來之後,一併再說吧。”
丘行恭頓時面色一苦,頭上的汗水愈發多了……
李二陛下信步向著院內走去,房俊那邊既然沒有危及性命,暫且不需操心,他只想將幕後主使給揪出來。
自丘神績被刺殺身亡,身中數箭死狀可怖,再到長孫澹離奇暴斃,兇手至今無影無蹤,接著又是長孫衝遭遇刺殺,生死不知,如今輪到房俊……
這一連串的刺殺事件,顯然已經觸及了李二陛下的底線,使他胸中怒火瘋狂升騰。
朝政之上,陣營不同、利益不同,爭來鬥去無可厚非,但是這一切都必須在一個規則之內。你們鬥歸鬥,但搞到如今這等不死不休之局面,使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那就不能容忍了。
誰知道這些人暗殺來暗殺去,殺得性起會不會乾脆來一出刺王殺駕?
他心中惱怒異常,負手而行,長孫無忌與丘行恭便在身後亦步亦趨,長孫無忌倒是神情淡然,丘行恭卻是心中惴惴,彷徨無措。
將將走過影壁,眼前是一方中有假山的池塘,便見到高侃疾步而來,身後數名兵卒抬著數名東西,到得近前,大聲稟告道:“啟稟陛下,院內發現一處地窖,兵卒從中搜出數以萬計的錢幣,以及數塊模具!”
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