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父皇說得很好,但是他一直都反對長樂姐姐與房俊姐夫親近,如今卻又為何一反常態,說什麼願意成全他們?
萬一父皇是在誑自己,一旦自己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語,轉過頭去,父皇就可能去為難房俊姐夫……
哼哼!
真當我是小孩子,那麼好哄騙的?
垂下眼簾,晉陽公主跪坐得闆闆整整,一本正經道:“父皇怎麼會這樣想呢?房俊姐夫不僅才華橫溢、詩詞雙絕,為人更是義薄雲天、仁愛厚重,試問天下女子,哪一個不願意與房俊姐夫親近?長樂姐姐固然身為公主,卻亦是尋常女子,傾慕姐夫那等才子,理所當然。況且姐夫曾經於暴徒之手捨命相救長樂姐姐之性命,既有仰慕才子之情,又有捨命相救之恩,長樂姐姐焉能不與房俊姐夫親近呢?至於父皇所懷疑之私情……女人確實不知。若是父皇不好意思直接詢問,要不女兒回頭問問長樂姐姐,再給父皇回話兒?”
李二陛下捋著鬍鬚,心中沉思一番,覺得好像晉陽公主所言也沒有錯。
似房俊那等男兒,門第高貴,才高八斗,少年高官,功勳赫赫,天下女兒焉有不喜之理?
就連內附為臣的新羅王室,也不上趕著願意將自家公主借給房俊為妾?
或許……當真是自己關心則亂,過於敏感了?
至於讓晉陽公主去詢問長樂,這事兒當然不行……
“此事便到此為止,只是為父與你私底下的談話,不必說於長樂知曉,否則依著她的性子,定會以為為父在窺探她的心事,干預她的想法,若是因而惱怒,反而不美。”
晉陽公主悄悄撇嘴,說得這麼好聽,那您不是在窺視長樂姐姐的心事又是在幹嗎?
李二陛下又問道:“小么的婚期便在秋天,數數日子也不遠了,魏家清貧,那宅子還是當年為父賜給魏徵的,十幾二十年都未曾加以修繕,住進去怕是要委屈了小么。如今內帑豐足,為父自然不會委屈了自家閨女,所以在靖善坊起了一座宅子,賜給她成親之後居住。你若閒暇無事,便與小么時常過去看看,有什麼中意的景緻,就跟工部那些人說說,那幫傢伙蓋房子只知道厚重結實堅固耐用,恨不得將長城上的磚給扒下來砌成山牆,實在是不好看。”
只要不說起成婚之事,晉陽公主還是非常喜歡與父皇坐在一起聊聊天的,當即歡喜的提出自己的一些個見解,說是到時候跟小么好好參謀參謀,一定要建一所合乎心意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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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在宮中與自家閨女興致勃勃的討論著何等樣式的府邸更好看,而大理寺衙門之內,丘行恭被提上正堂,遭受第一次審訊。
長孫無忌自皇宮回來,一個人悶悶的想了很久,覺得李二陛下交付給他的這個差事,實在是不好辦。
既要將幕後的主謀揪出來,按律問罪以正超綱,又要注意案件的牽連影響,絕對不能導致朝堂震盪,影響目前繁榮穩定的大好局面,更不能影響到明年開春的東征,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長孫無忌還要為關隴貴族們謀求一些利益……
述求太多,限制太廣,長孫無忌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只好心一橫,先審一審丘行恭,不管有棗沒棗先摟一竿子再說,萬一這件案子當真就沒有牽扯到哪一個重量級別的大人物呢?
大理寺正堂,長孫無忌斷然穩坐,看著被押解上來的丘行恭,兩件案子,丘行恭都是關鍵人物,若是最終兩件案子都與丘行恭無關,長孫無忌寧死也不會相信。
目前關鍵的問題,就要看丘行恭會否將幕後主使吐露出來,若是他咬緊了牙死也不說,對於長孫無忌來說反倒是最理想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