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此責。”
昏昏欲睡的程咬金冷不丁打了個激靈,看了張行成一眼,推辭道:“陛下明鑑,此前左武衛減員嚴重,如今正在補充兵員進行整編,一時半會兒難以完成,不敢承擔宿衛京畿之重任。”
心裡埋怨張行成,這混賬該不是因為昨晚被灌醉了,所以此刻想要報仇吧?
宿衛宮禁?
鬼才願意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破事兒!
張行成提了一嘴,見程咬金拒絕得乾脆,便默默退下,再不發言。
作為山東世家在朝中的旗幟之一,他有責任為了山東世家的利益去積極爭取,但終究能否爭取得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爭不爭取是態度問題,能否爭到是能力問題;而能力是整個山東世家的問題,態度則是最基本的立場問題……只要立場沒問題,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一時間,形勢有些為妙。
東宮六率主動撤出長安,誰來填補這個位置便成了重中之重,不僅意味著誰來承擔宿衛宮禁的重擔,同時也有可能成為儲位誰屬的一個風向標……
殿內略作沉寂之後,李積開口:“既然盧國公需要整頓軍隊,不妨調遣鄂國公的右侯衛入城,鄂國公驍勇善戰,對陛下、對帝國忠心耿耿,可擔重任。”
一直沒吭聲的蕭瑀看了李積一眼,心中不安。
作為關隴門閥僅存的武裝力量,鄂國公尉遲恭算是關隴門閥最後的希望所在,怎麼可能與一向不摻合朝爭的李積有所瓜葛?
尤為重要的是,目前關隴門閥試圖抱緊東宮的大腿,即便東宮前途叵測隨意可能傾覆,因為作為此次兵變的元兇,其他勢力沒人願意接納被李二陛下深深厭惡的關隴門閥。
可如果陛下答允了李積之奏請,允准關隴門閥入城……
但隨即蕭瑀便自己打消了這個可能,無論如何,關隴門閥都已經表示出對於皇權的蔑視,為了自身之權力、一家自私利寧肯動搖社稷、起兵謀逆,李二陛下豈敢將他們放入長安?
李積此際提出這樣一個明擺著不可能的奏請,又有著什麼目的?
即便奏請,作為山東世家在朝中爵位、官職最高者,也應當順著張行成的話語,奏請盧國公程咬金率軍入城才對……
莫不是山東世家鬧了內訌?
李二陛下蹙著眉毛,狐疑的瞅了李積一眼,道:“右侯衛之前也頗多折損,難免戰力不濟,未必可以擔當重任,此事暫且放下,待朕考量之後再做決斷。”
李積恭聲道:“喏。”
竟是再不多言。
蕭瑀捋著鬍鬚,這才有些琢磨過味兒來,李積這哪是與關隴門閥有所勾結表奏尉遲恭使其擔綱重任?分明是算準了陛下必然對關隴有猜忌之心,故意舉薦尉遲恭,愈發使得陛下疑神疑鬼。
如此,即便再有人舉薦尉遲恭,陛下也必然顧慮重重,予以拒絕。
這樣一來,能夠填補東宮六率調走之後之空缺鎮守京城、宿衛宮禁的,算來算去唯有程咬金……
甚至於就算陛下也看透了李積的操作,照樣會將這個任務交給程咬金,因為相比於與關隴割捨不斷的尉遲恭,反倒是作為山東一系的程咬金更能在易儲之事當中不偏不倚。
陽謀啊……
看著李積低眉順眼一言不發,蕭瑀愈發心中忌憚。
這個口口聲聲不摻合朝爭,更對易儲之事避而遠之的李積,手腕城府著實太過難纏……
……
散朝之後,程咬金等在宮門外,見到張行成出來便將其拽上馬車,先是吩咐車伕駕車回家,讓僕人先行一步準備酒宴,然後才放下車簾,埋怨道:“你昨夜是不是醉傻了?吾告誡你遠離爭儲,為何還要舉薦吾入城宿衛宮禁?”
張行成臉上猶